阿衡回到B市时,已经过初八。
温父让她先回家住几天,她想想,摇头,像极孩童手中拨浪鼓。
他揉揉她头发,笑——“终归,还是小孩子。”
阿衡吸吸鼻子,弯远山眉——“爸爸,你看,家里还是比南方冷。”
这样呵呵笑着装傻,不想追问父亲言下之意。
到家两三日,阿衡忙着做家务,个假期都在外面,家中灰尘早已积层。
给爷爷拜晚年,正经地磕几个头,把老人逗乐,口袋丰余不少。
有句话叫什来着,噢,是,家有老,如有宝,尤其,你家宝,还是聚宝盆等级。
揣着压岁钱同爷爷说这话,老人笑骂——蕴仪,看看,这孩子皮脸,你是管还是不管!
母亲也是笑,佯怒要打她,结果手招呼到脸上,却只轻轻落下,不痛不痒,小小宠溺,让阿衡莫名高兴许久。
等几日,言希并没有打电话回来,归期不定。
正月十二,她记得再清楚不过,平生没有不喜过什,心境亦不偏激,可自那日起,这辈子,却是独独对十二这个数字,深恶痛绝到极端。
她接到封快递,地址是B市08-69号,电子字迹,端端正正。
依旧,来自维也纳。
封皮上,发件人是“言希”。
阿衡笑,想着这大爷估计又有什新发现,打开,却是个粉色硬皮相册,是言希最喜爱颜色,淡到极端,明艳温柔。
与以往单张相片不同,倒还算是他风格。
她曾经以为,自己只要细心照顾言希走过每段情节,留意那些生命中因着些罪恶因而残留在他生命中蛛丝马迹,就算结局无法预测,也是足以抵御那些让他寒心本源。
所以,她不断地告诉他——言希呀,这个世界没什,没什大不,知道吗?
这个世界,生活这久,经历过自认为些困难重重挫折,有时候虽然很想哭,但是,从未放弃过对人性本善执着坚持,于是,每每,在伤心难过之后,遇到些美好人,在心中洗却对另些人敌意,自然地会认为,这个世界,是可以平凡生活心存温暖世界,所以,没什大不,对不对,言希?
所以,在你害怕痛苦时,总是觉得事情还没有你想象那糟糕,总是想着,言希如果再理智些,再成熟些该有多好。
直地,抱着这样念想……
可是,当她翻开相册时,每张,每幕,却是恨不得,将这个世界粉碎个彻底。
被群男人压在身下言希,下身满是鲜血言希,空洞地睁大眼睛言希,嘴角还残留着笑言希,连眼泪都流不出言希,面容还很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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