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莞手臂往上抻点。
“高高。”言希眯眼。
思莞收小臂。
“偏偏,往左点。”
思莞向左倾斜。
“呀!你这孩子,怎这笨,太左!”言希斜眼,气鼓鼓。
阿衡看半天,憋半天,终于说句话
“言希,你是斜着,站。开始,思莞,就贴对。”
站得斜,看得歪。
思莞哀怨地望着言希。
“哦。那啥,你随便贴贴就行,向不爱挑人毛病。”言希淡定,拍拍背上灰,从倚着门框上起身,轻飘飘进屋,高贵无敌。
思莞撅嘴。
“阿希,每次都这样……”那少年,明明是埋怨话语,却带三分无奈和七分纵容。
还不是让你们惯出来。
阿衡心想。
只是,当时,这孩子,死活都不曾想到,之后,她会宠言希宠到骨髓里,比起思莞之流,又何止胜千百倍。
不过,此刻,言希不在,对联儿倒很快贴好。
思莞蹭手金粉,回洗手间洗手,留下阿衡收拾糨糊之类杂物。
她低着头,却听到脚步声。
抬起头时,心中不知怎,温暖熟悉起来。
那是个男子,身海军军服,身材健壮挺拔,风尘仆仆,两鬓染白几丝。
他望着她眼睛,是疼爱温柔。
“你是……阿衡吧?”男子肤色古铜,像是经历长久海风烈日,但那目光,是深邃正直。
阿衡点点头,心中几乎确定什,激动起来。
“是温安国。”男子笑,眼角有着细纹,有着同思莞般纯粹温厚,和她每每望入镜中时那抹神韵。
阿衡笑,跟着那男子同笑。
他大手揉乱她发,问她——“怎不喊爸爸?”
阿衡顿,眼泪几乎出来,止住,抬起眼睛,望着那男子,小声却有沉甸甸归属感。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她不停喊着,望着他,眼泪被挥霍,目光却没有退缩。
这喊声,几乎让她填天与地落差。
第次,毫无原因,她相信,这个世界,有种信仰,叫做血缘亲情,可以击溃所有合理逻辑。
她父亲,是第个,真正接纳她亲人。
所有温家人,为她仅仅留条缝,偷偷地以保护自己出发,遥远地观望着她,适时地戴着合适面具,而这男子,却对着她,毫无保留地敞开心。
“吃中午饭,阿衡快进来!”张嫂在厨房遥遥喊着。
“正巧,回来得及时,没被门对子贴到门外。”男子笑,温和地看着刚贴好对联儿。
随即,他伸出手,温厚粗糙地生着厚茧大手,牢牢地握住她手,温暖得浸心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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