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贵回答,“只要能让干就好,现在可不能挑挑拣拣,不管怎样也要挣到钱啊。”
“是啊!”说着,老师又把手伸向空啤酒杯,这次马上就缩回来。
老师当场就把他介绍给店长。店长是个留着胡子、面色黝黑男人,像是和梅村老师是同学,但看上去要年轻得多。
“有什为难事儿就告诉好,不过,不算把工资加倍话。”留胡子店长开着玩笑爽朗地笑。看上去是个好人。
工作从第二周开始。直贵原想大概是刷盘子那样工作,但交代给他工作是接待客人、点菜、通知厨房、再把做好饭菜端到桌上,有时还要收款。最初记住菜名很辛苦,因为是外国地方特色菜,以前根本不知道。好几次客人问菜事儿,他答不出来感到羞愧。
不过,想到现在自己可做工作只有这个,他拼命地干,店长也称赞他记东西记得快。最高兴还是吃饭问题解决。工作间隙提供饭食,关门后剩余饭菜还可以带回去。也许正是想到这点,梅村老师才介绍给他这个工作。
可是,缺少生活费状况并没有改变多少,工资预先付给他些,可根本不够交房租。房地产公司说,到三月底为限,过话将采取法律措施。直贵不清楚法律措施究竟是什东西,只是觉得自己没理。
挣钱几乎都用在水电煤气等费用上,电话就不要,也没有要打电话人。
到年底店里热闹起来。学生和公司职员开始搞联谊会。直贵头上缠着毛巾,虽说是冬天就穿着件衬衫在店内四处跑着。喝醉酒客人摔碎餐具,把饭菜洒到地板上,或是将卫生间弄脏事儿经常发生,这些杂事都是直贵工作。衬衫总是被汗水浸透。
接近圣诞节,店里换装饰,竖起圣诞树,树上点缀不少小玩意儿,在照明上也下功夫,制作圣诞专用菜单,店里播放着《圣诞颂》乐曲。直贵戴上圣诞老人红帽子,来回送着饭菜。虽然只是时,还是感觉到很久没有过愉快气氛。
圣诞夜店长给大家圣诞礼物,好像是惯例。“别对里面东西期待太高!”胡子店长笑着说。
那天晚上乘电车回家路上,看着窗外闪闪发光装饰,像是哪个大厦举办圣诞活动用彩灯。其他乘客看到欢呼起来,看上去副幸福样子。
回到公寓后打开礼物盒子,里面是做成圣诞老人形状闹钟。还附有卡片,上面写着“圣诞快乐!不要丧气!相信自己!”看着闹钟和卡片,吃着店里给蛋糕。房间里很冷,大概是干燥关系,充满尘埃气味。脑子里响着《圣诞颂》曲子。
不知怎眼泪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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