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修平匆匆赶到医大二院时候,走廊里空荡寂静,已经没什人。
门口几个热心邻居在跟警察叙述事情经过,蒋何生靠在墙边,正在跟医生说着什。
走廊尽头,手术室门口,少年坐在冰凉长椅上,手肘撑着膝盖,低垂着头,像是听不见这周围任何声音。
消毒水味道充斥在空气中,医院里苍茫冷白色灯光将他影子拉得落寞细长。
这是陶修平第次见到江起淮。
在此之前,他对他解仅限于照片资料,学校荣誉墙,以及陶枝叙述中。
少年面容苍白冷峻,脊背低弓,漆黑额发遮住眉眼,扫荡出暗沉沉影。
是个挺拔而端正少年。
陶修平远远地看着他,来路上满腔愤怒和焦急着想给谁定罪冲动被理智强行压下去几分,他忽然想起陶枝那天晚上说过话。
江起淮确实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命运原本就是这样,人生来就是不平等,他在承受着切同时,也在努力地想要摆脱切。
他比任何人都更辛苦,陶枝说很对,他自私对于江起淮来说,是很残酷件事。
但人本来就是自私。
蒋何生第个看见陶修平,他转过头来,喊声“陶叔叔”。
陶修平回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枝枝怎样。”
“大多数都是皮外伤,后耳有块伤口稍微有些深,可能需要缝几针,”蒋何生犹豫下,还是保守地说,“您别着急,妈在里面,她叫您放心,枝枝不会有事。”
陶修平缓缓地点点头,刚要说话,走廊另边,季繁像是阵风样冲过来。
他擦着陶修平肩膀冲过去,猛撞下,却像是没感觉到样,直直地走向走廊尽头那人。
江起淮无意识抬起头来,浅褐色眼底沉着,空茫茫看着他,什情绪都没有。
季繁冲到他面前,把揪起他衣领,另只手高高扬起,朝着他脸猛地抡拳。
沉闷地声响,江起淮头偏偏,连带着半个身体都跟着往旁边斜,他撞着长椅发出“刺啦”声刺耳声响,然后跌坐在地上。
季繁居高临下看着他,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打不过江起淮。
从他们在附中第次遇见开始他就知道,他找过三两次茬,从来没如此顺畅地对他挥出过拳。可是当这下真砸在他脸上,他却没感受到半分原本想象中那种痛快。
季繁蹲在他面前,牙槽咬得死死看着他:“知道你惨,你也是受害者,”他低声说,“但枝枝做错什?”
江起淮动不动垂着头,半晌,他缓慢地抬手,拇指抹下破裂渗血唇角,声音低哑:“对不起。”
季繁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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