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王临抵咸阳时,所有谣言不攻自破。
关中父老在道上叩拜,文武百官出城恭迎。
扶苏与母亲在人群前端,都带着忐忑与不安。
而远方秦王车驾渐渐清晰,秦王面带稍显苍白,但正坐于六驾乘舆之中,背脊挺立,威严霸道,无半点重伤之势。
见此情景,楚姬微微颤抖,扶苏则心情越加沉重。
接下来事情,自然是秦王临朝,他身边跟随伺候亲信重新接手宫廷管理,将该杀人,该抓人,个不少地收拾掉。
然后,他大大方方地回到咸阳宫中,立时便有心腹前来,太后病情越发严重,想见大王最后面,太医令前去查看,也认同这个事实。
秦王便去见病重华阳太后。
他遣退婢女宫宦,仅仅有楚姬牵着扶苏手,同去太后宫中,恭敬伺候。
看着那位奄奄息老妇人,秦王唇角轻抿,淡然道:“太后大可放心而去,看在先王颜面,寡人将以天子六驾葬之,为秦人所敬。”
“死后再是尊荣,又于死者何甘?”华阳太后精神虽然不济,但神智尚且清醒,她转头看着这位已已从稚子长为帝王青年,略有怀念地道,“老身也好,赵姬也罢,无论做何事,政儿总是怒而不伤,怨而不哀,如此心冷,又让人如何爱重你呢?”
弟弟背叛,母亲背叛,如今还有祖母妻氏背叛,都不能让他有点更改。
秦王尚未说话,严江已冷淡道:“亡六国者六国也,叛人者叛人也,此皆因私利而害国,因由已起,太后辩解,未免可笑些。”
最烦这种受害者有罪论,明明是先撩者贱,秦王GET不到自己惨,是因为他就没期待过你们这些SB靠谱好吧?
见严子开口,太后先是看眼秦王,这才深深地看他眼,面带着点快慰笑意:“王上倒是用心,连恣意如严子,亦能拿下,倒是出乎老身意料。”
秦王神色平静,淡然道:“太后倒是明鉴,但您还是保重身体,好看着寡人如何拿下这六国。”
华阳太后目光终于有些改变,却终是避开秦王目光,凝视着梁柱之上,轻叹息道:“还是不。”
故国倾塌,又岂是常人能忍是苦。
她缓缓闭上眼眸,轻轻哼起首楚歌,曲终人尽,再无声息。
按理,秦王应上前拜,送别祖母。
但秦王仅仅是静立数息,便转身欲走。
楚姬颤抖数息,终是没有忍住,向着旁边烛台按去。
扶苏从进门就观注着母亲,见状,猛然拉住母亲手臂,没让她按下去,楚姬愣,转头看着扶苏。
扶苏用力摇头,示意不可以。
楚姬心痛欲裂,看着秦王已经要出房门,几乎不能自抑,本能地想要再按,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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