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慕强之人,为何偏偏心悦秦王?”李左车悲伤道,“六国之君,为何非他不可?”
“他又如何,拿六国之君与他比,也配?”严江又好气又好笑,言语间便不客气道:“再者说,秦扫六合,诸侯西来,天下仰慕者何其众也,便悦他,又有何错?”
说罢,不等李左车再问,他继续道:“蒙将军,把他拖下去,别污这院落。”
拖下去是斩同意词,蒙毅行动力超强,于是房间安静。
然后严江深吸口气,回到后院,继续给大王洗头。
还好时值盛夏,水温尤暖,严江下手重三分,气氛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过得去。
严江默默地想着,要是秦王敢问他悦不悦问题,就把他赶出去。
但直至洗完头,搓完背,他感觉到都是秦王在水桶里散发愉悦气息,偏偏没问句,就憋人很难受。
严江觉得要不是秦王五音不全,怕是就要哼歌。
他帮他穿上素纱常服,秦王披着半干长发,就坐在案前,翻阅奏书,进入工作状态。
长年带冠,他发尾微卷,眉宇宽阔,只是静坐,便是张韵味十足古画,这家居秦王,看起来就——有些美味啊。
严江克制住自己心跳,去花花刷毛洗澡,折腾完时,夜幕已至,侍者送来夕食,是放温黄米粥,粥里盛着圆圆可爱肉丸,香气四溢。
严江吃完自己份时,秦王还在看奏书,连灭四国后,几乎各地所有大局都是他亲自把关,其中兵马调动、官吏选派、粮草征收、户籍查选都要他亲自做下决定。
若是常人,早就累得倒地不起,但秦王就是不样,严江默默地想着,他不但勤于政务,甚至还有时间拉着他谈恋爱,真是能做常人所不能。
看粥水渐冷,严江没有去打扰他,而是伸头看眼他正看奏书。
这是治粟内史所送来书,写是秦国目前各地雨水、抽穗、征兵、摇役对各地粮食影响,秦国征税不是统,而是要根据粮食收成浮动,各地必须八月之前把这些事情报给中央,然后八月由中央定出收税标准,九月就开始征税,十月岁末就开始结算上年收成。
秦各郡县如今可以说是超多,就算写得简单,也是长长份,但秦王政就是可以飞快看完,然后标南阳、关中、颖川等几个黄河沿岸郡县,上调其中征税标准。
严江微微皱眉,但未说什。
而秦王已经敏锐地感觉到阿江靠近呼吸声,他随手指,准确地指向送来粥米,那姿态神情,与陛下平日选食动作可以说是神同步。
你还真当自己是鸟!
严江白他眼,熟练地端食给他喂到唇边。
秦王熟练地张口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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