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冬天很冷,客舍被衾又冷又干,回来严江找来陶罐,用炭火烤好会才暖和柔软,然后和扶苏起想念下花花柔软暖和肉体,再起吃晚饭。
窗外丝竹之声入耳,轻歌曼舞不约,有好事者大声呼好,十分扰民。
扶苏皱眉道:“真是没有规矩。”
若是秦地,这些沉迷享乐人个个都要被抓去修半个月城墙。
严江微笑道:“此话甚是无理,秦被六国鄙见,不就是因此如此?”
在六国看来,秦地就是虎狼之国,没有点文化修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霸道蛮横。
扶苏和陛下同时看向严江,目光充满不可思议:“先生也如此想?”
“扶苏,”严江觉得有必要给他说清楚,“你可知何谓文明礼仪?”
秦朝将来就在这事上吃大亏,根本没有人对王朝建立后那扭曲体制进行调整,秦王以他天批两百斤奏折勤奋把帝国生生维持十几年,等后来老精力不济抗不住,就开始求仙想向天再借五百年——可惜借不来。
扶苏和陛下起等回复。
“文者昌也,明者礼也。蛮夷之地,不通教化,衣食无着;文明之邦,华服尊礼,衣食有顾。扶苏你见至西而东,这中原之地繁华昌盛,若有日沦为戎人所灭,成牧羊放马之地,可会惋惜?”严江轻声问。
“他敢!戎人算何?”扶苏瞬间生气,“待回禀父王,回头便灭西胡诸戎!”
陛下也认真地点头赞同,还伸翅膀拍拍。
“然在六国眼中,秦与戎无甚区别。”严江微笑道。
扶苏刹时有些委屈,眼含泪光:“先生眼中,也是如此?”
“秦自是不同,”严江摸他头道,“但刚不可久,阿苏,你生来高高在上,衣食无忧,但你可知这份权利从何而来,自何而始?”
“当然是父亲。”扶苏小骄傲。
严江摇头:“错,是耕者。”
他低声给扶苏解释起社会阶级构成与供养,如今之世,地广人稀,告诉他,秦缺不是武力,是文化,立国数百年,秦地就没有出现个文化大家,治国为相者皆是自六国而来,这已经不是偏科而是修都不修这科,但文明是需要活力,赵国看着吵闹,但有风俗文化,安居乐业,魏韩看着弱小,但有尽是学者大家所出之地,诸子百家,歌舞礼仪,都是华夏文明精华所在。
这些看着不显,却是能安抚民心,凝聚国家昌盛之基。
秦国若不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而只轻视甚至禁毁,将来必然为文化所制,突然为他人做嫁衣。
扶苏听着有些不懂,但都默默记下来,等长大点,他总会懂。
倒是陛下听得入迷,陷入深深思考之中,吃肉都吃得神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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