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才懒得管这种闲事。”
然后挪开眼,重新将目光落在自己工作日志上,只是偶尔瞥眼薛慈桌面上那铁灰色保温杯。
之前陆陆续续离开“早退”人也回来。
以往薛慈用办公桌,那都是大家公认“禁地”,要经过都绕下路避开那种。今天却不知为何,总有人走着走着在那旁边磨蹭下,有时候是碰掉薛慈笔,有时候是撞歪某本资料,然后研究员们冷着脸伸出手将薛慈桌上物件扶正。
排斥是回事,但弄乱别人东西就走掉……多不礼貌啊。
虽然只是很小摩擦,但“叮叮哐哐”声响就没断过。搞得离最近卷毛研究员抬头看他们,有些抱怨地想,这些人到底在干嘛。
大概两小时后,薛慈才拎着药回来。
他感冒不算太严重,按理说打针或领点药就能回来,费不多少时间。但他挂号那名医生见到薛慈苍白清癯模样,母爱大发,硬生生将薛慈按下做个体检,又给他打剂营养针,开温养身体药。甚至为他连线薛慈营养师,重新调试过每日食谱,耗费些时间,这才放薛慈回来。
上午时间被消耗殆尽,离最炽热晌午不剩多久。
现在折返回实验室,还挺浪费时间。但薛慈就是想着再用那二十分钟重新做项序列实验也不错,这才匆忙忙赶回来。
然后他看着自己桌位,总觉得有什微妙变化,好像有些物件变动过。
薛慈垂下眼。
最显眼还是桌角灰色保温杯——薛慈扫过眼,有些奇怪。
之所以没有往“同事送温暖”那方面想,是因为大家确很君子之交淡如水,话都不多说,更别说互相送热水。
所以薛慈第时间想法就是,有谁放错位置。或是哪个研究员经过,错手放在他桌上,忘记拿走。
薛慈倒是不介意位置被占占。
大家都很自闭,不愿意交流。他便贴心地将保温杯换个位置,放在最显眼柜子上,方便那个放错研究员拿走。
然后如常坐下来整理资料。
而另边,时不时抬眼看下这边黑衣研究员,在看到薛小少爷修长手指拿起保温杯时候,唇微微抿紧些,绷成个略显冷硬弧度。
薛慈应该会问……是谁给他送姜汤吧?
那他要不要回应?
还是回句吧……就说是人人有份,剩下点就给他。
本来就是这样。
黑衣研究员想。
然后他就看见薛慈甚至没打开保温杯,闻闻那里面是什,便神情很冷淡地将保温杯冷冷搁置在离自己最远对角线书柜上,像是连扔都懒得扔,也没有再碰碰它意思。
黑色鸦翅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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