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案仙使陆景,套用句东华帝君话来说,整个天庭,找不到比宋珧元君更闲神仙,找不到比碧华灵君更花哨神仙,也找不到比陆景仙更板正神仙。玉帝物尽其用,司文仙中,陆景主掌文规,兼带整核公函。陆景从站到卧,从走到坐,每个举动,都是篇规矩。
其实陆景心肠不错,譬如本仙君成天在微垣宫和文司殿进进出出,定十分不入他眼,但他从不激愤二无批驳,只是宽宏大量地隐忍。当年南明帝君寻错时,还承蒙他在殿上帮说过两句好话。
每每去文司殿找衡文,陆景都在案前向偱礼笑,看到他笑就忍不住想,为什他能笑得如此规矩,再想到是来找衡文清君喝酒赴宴四处逛,便不由得心虚。
衡文曾对道,没什好虚,待以后有机会你调个个儿,你在那位置上坐坐,天天看他杵在案头,看上个八百千年,自然就亲切。
眼下,等三位天界无双神仙凑在个屋里,这个凡间客栈陋室,蓦然仙气腾腾。
瑞气闪闪碧华灵君十分家常地拉把椅子自己坐,再给自己倒杯茶,抿口,半闭双目点头:“凡间茶水,粗糙得有味。”
陆景捧上个方方正正规规矩矩包袱,里面方方正正规规矩矩地放着摞公函。陆景将公函堆放到衡文面前,化出笔砚,挽袖研墨,全然是让衡文现在就看公函。
碧华灵君弹着杯子上下打量客房,道:“凡间房屋简陋,不过别有风趣,正是应该时常下来尝试尝试。”
衡文将手中茶杯搁远,整衣正坐,随手拿起封文函,拖着调子道:“碧华兄只管在凡间尝试,难道陆景没有和你说,天庭上因为北天门开不已经团团乱转。”
碧华灵君道:“地上天两天,在天上不过是眨眨眼工夫,不急这时三刻。向最重情谊,从西方佛地回天庭,定要绕路过来探望探望两位仙友。”
衡文笑道:“多谢多谢,惶恐惶恐。”翻开文函,敛神看去,右手提起细毫笔,沾沾墨。
终于忍不住道:“今天夜深,先睡罢,明天再看不成?”
陆景道:“元君,这些文函必须在固定时辰前批阅出来,每丝每毫都关系尘世文脉,延误不得。”
说得严肃郑重,本仙君只好不言语。
衡文提笔在文函上写几行字,搁笔稍顷后合上函书,拿起第二封。
道:“几十封公函,等批完天都该亮。方才碧华兄也说过,地上夜,天上不过眨眼工夫,睡夜再批能耽误多少时辰?”
陆景板着规矩脸,不动不摇。衡文看文函时也不好意思聒噪。只得也摸起茶壶,倒杯茶喝。碧华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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