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揽过天枢右臂,感觉有种说不出奇怪。斜眼看见门框下方探出颗小头,咧着豁两颗牙嘴瞅着,原来是本仙君小侄儿,李思贤儿子李晋宁。
这孩子在王府里,人人见都头疼,刁钻胆大。本仙君最初在院子里吓过他和李思源儿子晋殊回,又被人认定是老虎星下凡,成天在王府内逛来逛去,晋殊见就跑,只敢在房角柱子后露半个头偷看。他却颠颠地跟在身后,起初只跟,后来偷偷摸摸向后背丢小石子儿,某天,在后园亭子里小坐,他从草丛中滚出来,扑到膝盖上,睁着溜圆眼很郑重地问,“小叔叔,人家都说你是白虎精变,是不是骗人?”
说:“是白虎星,不是白虎精。”本仙君变成个老虎星便罢,被说成老虎精仙颜何在?
李晋宁鼓着腮帮子道:“说小叔叔是白虎精定是骗人!老虎脸是圆,小叔叔脸不是圆,小叔叔不是老虎!”
热泪盈眶,这孩子多有见识。全王府上下,竟都不如个七八岁娃娃。
伸出手摸摸李晋宁脑袋,他立刻露出缺两颗上牙,手脚并用爬上膝盖。“小叔叔,你不是老虎精,那会不会讲老虎精故事。”
慈祥笑道:“会。不单老虎精,狐狸精、黑熊精、蜘蛛精、獐子精故事小叔叔都会讲。”
李晋宁揪住前襟,“黑熊精!要听黑熊精!”
本仙君清清喉咙,讲段黑熊精,刚讲半,李晋宁已趴在身上呼呼大睡,口水流袍子。
没奈何将他抱回内院,交给奶妈。从此李晋宁便粘上本仙君,天天要钻到涵院来两回。
此时晋宁看瞧见他,立刻从门槛处扑过来,扭身子爬本仙君膝盖,“小叔叔想吃烤鸟蛋。”
额头发疼:“这里没有烤鸟蛋。回去向你娘要,让厨房给你做烤鹌鹑吃。”
晋宁把头来回乱晃,“不吃烤鹌鹑,后院树上有个鸟窝,小叔叔,咱们去把鸟窝捣下来就有鸟蛋。”小混帐知道得不少。
方才对付天枢星君已经元气大伤,哪有心思哄娃娃,板起脸道:“咄,掏什鸟窝,掉下来怎办!老实回房习字去!”
晋宁瘪瘪嘴,小爪子依然牢抓住袍子不松,“不回去。要听壁虎精故事。小叔叔你讲!”
好罢,反正这小祖宗听到半定要睡觉,睡下本仙君就安生。壁虎精……壁虎精故事怎编好……
讲到半,晋宁果然呼呼大睡。抱着他出门,长房奶妈早摸出习惯,已在院中守着,行礼笑道:“又来缠三公子。”接过晋宁回长房申院,终于落个清净。
夜色初至,王府中灯火明亮。
用完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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