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医生不是说、不是说他慢慢在好转吗?”
“他情况很复杂。”章弘声音低缓严肃,“可能是因为转病房,也可能是纯粹病情反复。”
“病情反复……”
这四个字实在是世界上林南最害怕听到四个字。他抓住章弘胳膊急急地说,“想去见他,你帮想想办法行吗?”
章弘点点头:“来就是为接你去医院。找熟人,会儿你可以个人进去看看他。不过……”
“不过什?”
“不过听医生说,他现在有点儿神智不清,要是直这样下去,即便清醒过来也很有可能记不清以前事。”
记不清以前事?
这是什意思……
林南忽然间不说话。
祁遇白会忘自己吗?会记不起他们曾经经历过切吗?会不会身体慢慢好起来,记忆里却像没有自己这个人样,张口询问林南是谁。
他呼吸滞涩,脑中神经嗡嗡作响。
原以为终于要雨过天晴,谁知又要面对切归零可能。
章弘看见他样子,脸上罕见地露出丝不忍。
“你先不要慌,只是有可能,不定就真什都不记得。会儿你待在他身边时候多跟他说说话,也许能起到些潜移默化作用。”
“好……”
林南心乱如麻地点点头,再也说不出句话。
到医院,章弘将他引给位女医生,嘱咐几句后便要离开,还说自己家里有事,不能送他回去,让他自己打车。
林南顾不上奇怪,跟着大夫来到陌生楼层,在间单人病房前停下脚步。
“祁总就在里面。”
女医生戴着口罩,眼神看起来十分和蔼,“墙上有呼唤铃,万要是有什状况你就叫,今晚值班。”
“谢谢医生。”
林南手放在门把上刚要进去,忽然又想起来回头问句:“请问今晚可以待多久?”
“这个……”
医生业务似乎不是非常熟练,“多待会儿没关系,到时间来叫你。”
林南心事重重地道声谢,终于迫不及待地推门走进病房。
咔嗒——
门应声合上。
祁家对祁遇白仍旧是很上心。
眼前这间病房宽敞干净,在林南见过所有病房里几乎可以称作豪华。墙面有电视,对侧有沙发,四扇透亮窗户,走近还能瞧见天边轮皎月;张宽大病床,床上用品应该是祁家人特意送来;床头抽屉上几株马蹄莲插在茶色细口花瓶中,洁白而雅致。
呼吸机已经撤走,祁遇白脸色也红润许多。虽然身上仍然有许多检测设备,但好歹看起来不再那让人害怕担心。林南走近床边,坐到旁早已准备好个圆凳上,双眼片刻不离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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