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第无数次摸到腹部留下那道疤。
刀口很直,说明医生下刀既准又快,为抢救他性命以最快速度拿走宝宝性命。细长皮肤隆起像丘陵,闭着眼每处微小褶皱他都烂熟于心。每到这时,身体里总像有台抽真空机器开足马力运作,空荡荡心房中氧气瞬间就不见踪影。
当时他除流泪什也忘,后来才发现自己错失很多,却不知道该找谁问个明白。比如他很想知道,孩子离开他身体时是尚有体温还是气息全无,作为男孩子他眼睛大不大、眉毛浓不浓、鼻子挺不挺,像他还是像肖默存。
五个月满,应该能看出来吧?
可惜他连最后面也没有见上,从麻醉中醒来时肚子里已经空空如也。枉自唤那久沐沐,亲昵难舍,到头来连孩子长什样子也不知道。
而最应该被责备人此刻就坐在客厅,帮他们猫拼玩具,这久绝口不提他们之间这个仅有孩子。
俞念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做错,是不是不该原谅肖默存。
太对不起沐沐。
可如果不放下他又能怎样?恨辈子,疼辈子,折磨彼此到坟墓里?
他只能缓慢地、微颤地吸气,调整呼吸,让自己别再想。
失去永远不会再回来。
—
洗完澡后他又穿上短袖长裤,擦着头发走出去。
走到客厅门口,不远处耸然立着个基本组装完毕巨型猫爬架,Alpha身影隐在近两米高剑麻架子后头,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
面容看不清,两只手还在忙着。颈下两粒扣大敞,胳膊上衬衫袖子高高挽起。
人似乎还是那个人,感觉却完全不样。
有点儿陌生,具体陌生在哪里时半刻又说不出来,只觉出些异样。因此俞念就站在老旧门框处直看着,边轻轻擦着头发,边观察Alpha紧螺丝、套绒套、挂顶层毛线团。
旧空调声响不小,嗡声启动又嗡声歇火,扇页上下慢扫,冷风每隔五秒便将Alpha衬衫领口吹得微微晃。
看约莫两三分钟,俞念忽然顿悟。
之所以觉得陌生,是因为肖默存用是左手,不算十分灵活左手,动作有些别扭。还有,肖默存好像瘦很多。
其实他早发觉这件事。
时隔五个月再次相遇时Alpha就已经清减不少,但当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恨他尚来不及,俞念又怎会将这点细枝末节放在心上。
再后来,肖父弥留之际医院重逢,做儿子肝肠寸断,消瘦更是理所应当,没什好奇怪。
可时间又过这久,难道他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吗?
俞念静静地想,细细观察,目光像软尺样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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