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
点，肖默存略有倦容地从会议室走出来，身后跟着几家创业公司
老总。
送到电梯间，每个人都与他再三握手，争先恐后将自己人到中年几近光秃发顶呈现给他，背弓得比前台迎宾蝴蝶兰叶杆还弯。
画面投射到电梯门上显得有些滑稽，肖默存心中霎时升起阵反感。
从前他在泛银工作时是再典型不过乙方，要进驻甲方公司就得求着客户给他们五六个人办张临时门卡，连合伙人去开会也照样处处赔着小心。
因此他知道这些在他面前点头哈腰人心里在想什
，包括他下属们。
这里只是金地旗下众多豪华型酒店之，所有员工却都已提前认识他。
如今肖默存身份是公开，身世却鲜为人知，整个齐氏讳莫如深。各种桃色、魔幻猜忌从未停止过，但没有任何人会蠢到在他面前说三道四。拿钱干活员工们有只是对未来掌舵人毕恭毕敬和对齐氏脉相承Eβ10信息素畏惧。
或许还有面对年轻有为俊朗Alpha时春心萌动。
行政部门漂亮姑娘们会在他大早经过接待台时拿手机偷偷拍他，然后发到各自小群里，分析他今天戴是哪个品牌春季秀场领带，这样好品位Alpha将来又会由哪位Omega收入囊中。
不过肖默存就跟以前在泛银时样，不苟言笑，不善交际，切好意恶意全没放在心上。
乘电梯下楼后叫厉正豪副手已经在厅中等候。
“肖总，车就在外面，直接回家吗？”
如今在众人口中，他肖默存家已经变为齐家宅两进三院阔绰别墅，而回肖家铺子则被巧妙称为“回老房子”。
肖默存沉默两秒后微微颔首，“辛苦你这晚还在等
。”
“哪里。”厉正豪毕竟年轻沉不住气，想也不想便道：“您是上司，这是工作，何况——”
刚说到这儿他就自觉失言，尴尬地停顿片刻，话在喉咙里生硬地转
个弯：“何况肖总不也是忙到现在还没休息。”
有件事在金地已经被私下讨论几个月，不算什秘密：新来肖总右手似乎有些不便，在人前永远戴着单只黑色掌套，并且从不自己开车。
虽然这件东西平白为他添几分禁欲气质，但下属们见他连签字都用左手，心里已经将他那只残废右手视为身世之外另个禁忌话题。
肖默存闻言身体僵直秒又慢慢松懈，随即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松松领带，露出那只皮质纯黑掌套来，“走吧。”
厉正豪在心里狠狠抽自己两嘴巴，让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前后，目不斜视地从电梯口往外走，经过大厅正中央钢琴时忽然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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