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一副马吊来。”
太后神色更疑,仍命内侍照办。王砚又请抬一张案到殿中,将马吊牌面向上铺开,调整鹦鹉的脚链,放长些许。鹦鹉扑棱棱飞到桌上,蹦到一张六饼跟前,奋力欲叼。
王砚拿起六饼,放到内宦捧着的漆盘内。鹦鹉再歪头打量周围的马吊牌,又蹦蹦跳跳到一处,抓啄一张八饼。
王砚复拿起八饼,鹦鹉再于牌桌上打量,挠拨一张三条。
王砚又取出三条,鹦鹉继续看牌,叼来啄去,太后不禁问:“它都叼了什么牌?”
老宦官奉上漆盘:“娘娘请看,这鹦鹉倒会凑牌,这会儿共叼了四张三条,四张六筒,四个八条,另有几张三筒、六条、八饼没凑齐,正在找哩。”
太后失笑:“怎么尽是三、六、八?”
王砚立刻躬身:“娘娘圣明。”又请再上一副牌九,同样把牌面尽都向上,铺在案上。
鹦鹉叼起一张人牌,再叼了一张铜锤,一张三。
王砚将牌抹过,再摆了让鹦鹉叼。
鹦鹉又先叼了一张三,继而叼了一张长牌,再叼了一张杂八。
王砚再抹牌,再铺,鹦鹉再叼了三张,分别是,大猴、三和人牌。
太后神色微动:“这……”
王砚道:“娘娘请看,鹦鹉三次所叼天九牌,看似每次都有不同,然其实三回都叼了三。第一次、第三次叼的人牌与第二次叼的杂八,点数都是八。第一次的铜锤、第二次的长牌、第三次的大猴,点数都是六。”
太后喃喃:“不错,全是三、八、六这三个数儿,定有蹊跷。”
王砚一揖:“娘娘圣明。胡商古罕德在被东瀛刺客所杀之前,松开了鹦鹉在厅内,京兆府在他尸身边发现了一些东西。”
冯邰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交由内宦呈于帘中。
内宦在太后面前打开信封,倒出了一叠绘着Ⅰ、Ⅵ、Ⅹ等图样的纸片。
王砚道:“这是西夷诸国的计数符号,同于一二三等。薛少卿几人无意中发现鹦鹉会叼牌,经刘浺查验,发现它来来去去,只叼几个数。冯大人再对照京兆府证物,与臣推出,打开宝球可能与这几个数有关。塔木沙家中有几个未售出的匣子,冯大人试了一下,果然不错。”
冯邰又从袖中取出一卷纸,交与内宦:“证物过大,不便携带,臣只绘了图样呈览。望太后娘娘恕罪。”
内宦又在太后面前展开纸卷,太后又动容。纸上的匣子、锁扣有各种图案,一些与马吊中的饼与条一模一样,一些类似骰子或牌九上的点,洋溢着珊斯锁匠塔木沙对中华博戏的深情。
王砚道:“据冯通判询问证人得知,塔木沙记性不好,但所有的盒子他都记得如何开,是因为他一直都用同样几个数。他赌钱或做工时,鹦鹉都在旁侧,于是记下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