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
妹妹想来是个罐子。你便平身瞧
瞧，
蜜蜜儿可是个蜜罐儿？”
山谨微赧，竟不能言，平日里机智应对，似都扑通扑通掉进
那无尽火潭中，呼啦啦化为青烟。
公主袖中，又垂下条五彩丝绦：“另外，亦想试试，山侠士剑，是否当真那
快。”
…………
他在油灯下翻过书页。
《乱世侠盗》这部书，他反反复复读过无数遍。这回这段，更是能倒背如流。
然而，他还是会反复地看。
他在黯淡油灯光中微微眯着眼，破旧书页上字迹，他其实已看不清。连封皮上乱世侠盗那四个字，他看来都不甚清晰。
但，这又有什关系？
手指滑过那些字句，幕幕情景便会清晰浮现在眼前，譬如现在。
他闭上眼，细细欣赏，如品醇酒。
看得清字人，看到只是字罢。
纸上写种种，只供他们这些不相干人眼中得见。
他们不知道真正故事。
灯芯噼啵，他合上书，缓缓抚摸。墨蓝封皮久经摩挲，柔腻仿佛人肤。
像她肌肤。
在这样夜里微微带着凉意，但摸久，还是会暖。
他深深地呼吸，嗅着她发间芬芳。
窗外有嘈杂声。
是衙门人？
他们已经在暗处待阵子。这两天他都装作看不见，照常地进出。
他们可能想不到，他其实在等着他们。
他想，他活这多年，可能就是为这天。
她让他留在人世间，告诉这些爱看传奇人真正传奇。
真正山谨，真正黄泉公主。
他与她传奇。
离离，们直在起，不是吗？
他再抚摸遍书册，将它放回小案上，自摇椅上站起，蹒跚打开门。
“诸位差爷，深夜到此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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