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赋猛地颤下,嘶哑道:“弓长张,屏风屏?”
张屏点头。
谢赋脸如死灰,身体摇摇欲倾,强撑着弯下腰,听得自己骨缝发出咯咯声响。
“下官……见过大人。有眼不识泰山,未能看出大人身份,望大人恕罪……”
张屏道:“谢大人请起。之前,亦不知道足下是谢大人。”
谢赋站直身,只觉得张屏视线在紧紧盯着自己。他顺下眼帘,沉默地站着不动,在心里凄然苦笑,天啊,天啊,你还要怎样折磨!
张屏眨眨眼:“有些事,想请教谢大人。”
谢赋望着地上草芽道:“不敢当大人之请,承蒙垂问,下官定据实禀报。”
张屏看看他,在自己随身小包袱里摸索下,取出水袋,递到谢赋面前。
谢赋垂首道:“谢大人厚爱,下官不渴。”
张屏将水袋挟在胳肢窝下,又在小包袱里掏掏,从个纸包中掏出只烧饼,递给谢赋。
谢赋仍是头也不抬地道:“多谢大人,下官不饿。”
张屏把烧饼掰成两半,又将其中半递与谢赋,另半自己咬口。
谢赋僵下。
此时此刻,求死,已是不能够。眼前这人,毕竟已是顶头上司,执意要与自己分食饼,又怎能不从?
他便颤着双手接过烧饼,再在心中凄然笑。
“下官,谢过大人。”
张屏走到林边大石头旁,又看看谢赋,谢赋行到近旁,在下首处站定。
张屏道:“请坐。”
谢赋立刻道:“不敢,大人请,下官站着便可。”
张屏道:“坐。”
谢赋只得在另块石头上坐,张屏方才在大石头上坐下,又咬口饼,肃然道:“此饼冷,已不酥脆。”
谢赋只好勉强道:“下官食之,甚甘美。”
张屏再眨眨眼皮,他买是咸酥烧饼,不过卖烧饼舍不得搁盐和五香面,葱油刷得也不多,咬起来皮皮寡寡。
原来谢知县正好喜欢吃淡?
张屏咬着烧饼立刻再从包袱里取出只,递与谢赋。
谢赋又僵下:“下官……”他又在心里凄然笑,接过烧饼,“大人厚爱,下官感激不已。”
恨啊,方才为何不早早纵身跃下,落得此时,尽要捧着块冷饼,谄然赔笑。
如蜡似皮条饼嚼在口中,谢赋只觉得生不如死,用尽全力才把口饼勉强咽下,只水袋立刻出现在眼前。
“下官……”
张屏恳切地道:“请用。”
谢赋闭闭眼,双手恭敬接过水袋:“下官,感激不尽。”
张屏觉得,谢赋应该不再想着轻生事,自己亦已如兰大人柳桐倚般,先与谢赋消去生分,可更无妨碍地开始谈正事,便正色道:“敢问谢大人,当年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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