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摊主道:“农家土茶,自种自摘自炒,自家井水沏成,谢客人抬爱。”
张屏更无奈。
吃罢茶,邵知县连着张屏茶钱,道付六文,张屏把兜里钱都取出来,趁起身时放在小板凳上,和邵知县出茶棚。摊主收拾桌椅,顺便把那些钱取,亦未多言。
邵知县笑眯眯道:“贤弟何去?”
张屏道:“该回去。”
邵知县道:“哦,还要四下走走。”见张屏挟着摞书,又略压低声音道,“这些都可算在经费之内,不必你自家花钱。”
张屏将书再挟紧些:“这些,自看。”
邵知县瞥见露在外面书角,画着个拖着茸茸尾巴妖娆女子下半身,还有俩字似乎是“媚”、“传”,应是近年颇风行香艳小本《媚媚传》,讲述某进京赶考书生夜宿破庙,遇见狐精,被摄去狐洞中采阳吸元,日吸夜吸竟吸出真情故事。
邵知县再瞧瞧张屏如挟着三坟五典般端庄脸,对他更刮目相看。
张屏揖作别,先行回住处。邵知县继续四处遛跶,路边摊位问问价格,顺便向卖土产老乡关怀下今冬农户收入,本预备再舍钱给路边乞丐,并指明衙门收容之处,再顺势发挥拔高番,但道路两旁乞丐都被开路衙役们不动声色地清理,邵知县未能如愿,略有遗憾,自觉若真有双看不见眼睛在追随,今天下午作为很够看,到傍晚便回去。
他这样做,邓绪确实看着。
邓绪与柳桐倚等随行仍在城中打探,街上种种,皆入眼中。
柳桐倚道:“看来县衙已大略猜出些许,街面上动静恐怕打草惊蛇。”
邓绪不耐烦道:“傻到底便罢,最怕这般傻里带着两丝小聪明,尤其可恶!”拄着棍子和柳桐倚前后沿街而行,路过间茶楼,恰好陈筹在二楼听书完毕,正下楼,眼看到,顿如雷劈。
伙计道:“咦,陈公子,刚刚路过,是不是昨儿被抓进县衙?听说是个疯子,前两天还在街上算命来着……”
陈筹直楞楞站片刻,冲出酒楼,沿着另条路回到住处,见张屏房间开着窗,似乎有人,便头撞进,抵上门:“张、张、张兄,你猜又看见什?”
张屏从书上抬起眼:“柳桐倚和昨天被抓疯子。”
“那那那疯子就是被被被抓起来那个疯子?他他他前几天还找过他算命啊张兄……”陈筹声嘶,惊觉自己声音高,赶紧再压下去,“他,算命,有进县衙,又是疯子,还有柳桐倚。他到底是……”
张屏却也脸疑惑:“你没认出他?你那次三司会审,邓大人坐在正中。”
陈筹长长倒抽口冷气:“哪个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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