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门口下轿子。守卫早得皇帝谕旨,列队整齐恭候着来接人。侍卫长亲自带路。小顺人五人六在前头开道。
进青石铺走道,股骚气兜头窜上来。铁栏杆隔牢房里,放眼望去堆堆人状物体在蠕动。牢头跟陪笑脸:“泰王爷千岁,里头腌杂,您哪能经受。小已经叫人把您要人带到间干净屋里。您这边请。”领拐条道,进间小屋。屋里头黑压压点盏小油灯,几个狱卒守着两个人。个椅子上坐着,个地上坐着。
椅子上坐那个,眼就认出是裴若水。在牢里头看样子没受多大罪。头发整整齐齐,件蓝袍子像是崭新。旁边桌子上还放着个茶碗。看见裴若水,心里阵不自在。幸亏姓裴直没吭气,跟见礼就恭恭敬敬站到身后。
地上坐那位兄弟脸对着墙,从进门直巍然不动。不用说正是勒死小王爷孤胆英雄探花郎。记得名字好象叫汪瑞。打从奈何桥上回来,直睹汪壮士风采。不过眼下状况,就算汪壮士没拿后脑勺对着,也瞧不出来他长得象人还是象熊。汪探花全身装束可以直接打入丐帮,头是个鸟窝,脸是个鸡棚。
小顺低声问:“王爷,走罢。”挥挥手。小顺声吆喝:“来人,服侍千岁和裴公子先上轿子,把姓汪带出来。”
天牢服务周到,另外准备两顶轿子。三顶轿子路顺风,大家平安回到王府。
回到王府,麻烦来。裴公子回他小院子休息,堆下人到正厅里请示小王爷,怎对付姓汪。考虑下,给个指示:“也给汪公子找个院子住下。先把他衣服换。等下再去看他。”
中午吃完稀粥苔干,正在抹嘴。小顺笑嘻嘻地过来趴在耳边说:“王爷,那个姓汪已经收拾干净。在南院厢房呢。王爷,现在过去?”急等着睹壮士庐山面目,赶紧点头。小顺前面引路,沿着游廊过两三道月门,进个偏僻小院。小顺替推开厢房门,在门口口站住:“王爷,奴才已经吩咐其他人,今儿天不准接近。奴才先告退。”反手关紧房门,哧溜下,无影无踪。
个人往厢房深处摸。外面是间小厅,小厅里有道屏风,屏风后垂着厚厚帘子。拉开帘子钻过去,迎面张大床。床上躺着个人,恶狠狠地盯着:“柴狗,有种你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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