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温暖画面隐去,彩色变成黑白,有声变成静默,阮轻暮站在泼墨画就桃花树下,身边忽然绽开片血色,铺天盖地,海洋般汹涌。
……他脑子里忽然像是被什狠狠重击下,身上剧痛也从胸肋直冲心底。
“啊!”他哑着嗓子,在梦魇里叫声,疼得冷汗岑岑,骤然睁开眼睛。
眼前片模糊,他视线好半天才能聚焦,看见面前高高悬挂吊瓶。好半晌,他缓缓转过来,看向四周,再落在身边病床上。
猝不及防,阮轻暮安静睡着脸就撞进他眼底。
阮轻暮病床更靠近床,病房窗帘不厚,只能遮挡住小半光线,他脸俊秀安然,因为拿外套包住头脸滚下来,并没有什明显伤,只是有些撞肿地方发着青。
平日就瓷白脸上更没有血色,显得睫毛更黑,眼皮上青色小血管更加明显些。
秦渊痴痴看着那张熟悉脸,有那几秒钟,忽然不知道身在何处。
脑海里那些东西在醒来刻迅速消失,以海水退潮般速度褪去,仅仅剩下些零碎,浑浑噩噩地,重回心底,找不到出口。
可是却剩下尖锐而巨大疼痛,戳着心,捣着肺,带出血沫,碾压着血肉。
仿佛心有灵犀般,直安静睡着阮轻暮,忽然也眼睫颤,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睛。
他躺在那里,使劲看身边秦渊会儿,终于笑。阳光无声又温柔,照着他带着青肿脸上,却漂亮又神气。
“醒啦。”他笑意依稀,“怎样啊,要不要帮你叫医生?”
秦源身子动动,就想冲下床,可是刚动,胸口就猛然有剧痛袭来,忍不住闷哼声:“啊……”
阮轻暮动作快得像是阵风,在他倒下去瞬间,已经跃而起。
身后,吊瓶皮管被带动,歪歪扭扭地跟在他身后.刚重新扎好针头又歪,阮轻暮不管不顾,胡乱伸手,把碍事针头胶布统统拔扔,飞扑到秦渊身边。
捧着秦渊脸,他咧嘴笑,眉目生动又嚣张:“乖,重病号就别动。”
埋下头,他把破角唇印下,深深地吻在秦渊干燥、没有血色唇瓣上。
辗转,用力,却温柔。
“这些天,由来负责吻你。”……
秦渊似乎闷哼声,不知道是不是被带动伤处,还是什。他身体绷紧,猝然伸出自由只手,死死揽住身边阮轻暮腰,往下带带,让这个忽然吻更加深入。
劫后余生,别来无恙,需要个仪式感庆祝。
平常却热烈,上辈子错过,这生狠狠补足。……
穆婉丽端着刚从外面叫早餐,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刚想说话,身子却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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