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画卷:“师傅您好,年前能帮着把这幅画装裱好吗?”
老师傅随便地瞅眼:“四尺啊?要手工还是机器装裱?”
阮轻暮笑笑:“进您这家店,不就是为手工?要机器话,哪间店不成啊?”
这话捧得巧妙,也是真心话,老头儿半睁半闭眼睛立刻睁大些,抬起眼皮,看看阮轻暮。
“小小年纪,倒是会说话。听人介绍过来?”他嘟囔着,神色和气不少。
阮轻暮看看四周墙上画轴和书法成品:“自己找啊,从这条街街头走到街尾,就觉得您家手艺好。”
老头儿狐疑地看看他,有点儿不信他能看出什好歹来:“你倒说说哪儿好?”
“中国书画嘛,三分画七分裱。刚刚那几家瞧都不行,用绫绢和夹宣都次,手艺活儿做成那样,不行呀。”阮轻暮气定神闲地伸手指,准确地指向旁边幅样品,“师傅,就按这个工艺给裱吧。”
老头儿“腾”地下坐起来,眼睛瞪大:“呵!你能瞧出来这副用料子最好、花时间最多?”
阮轻暮眨眨眼:“嗯啊。”
老头儿来精神:“来来,把东西拿来看看。”
小心翼翼地展开阮轻暮带来那副画,他看片刻:“嗯。”
“嗯是什意思啊?”阮轻暮歪着头看他。
老头儿扬起眉毛:“嗯意思就是还成。假如是你画,这个年纪这个水准,那就很好。”
阮轻暮笑:“您咋看出来是画啊?”
老头儿矜持地背着手,虚点点画面:“五花马,千金裘,少年意气啊。笔锋里有些东西,过那个年纪,旦垂垂老矣,就没那个精气神儿,懂吧?”
书法绘画,文字诗篇,都有这个理儿。年轻时恣意抒怀,就算是稚嫩些,也是年长后再难有笔端风流。
阮轻暮想想:“不懂,还没老过呢。”
上辈子年纪轻轻就死,他哪里体会过什叫老迈苍凉、心绪抑郁啊?
老头儿目光看着画面,有点儿被画面黏住似。
看会儿,又扭头看看阮轻暮,他忽然直直凑近,盯着阮轻暮眉眼。
阮轻暮定定地站着,由着他看半天,才淡淡问:“老伯,脸上有墨水点儿?”
老头儿皱着眉:“你这娃娃,有人给你看过相?”
“没有哎。怎,您会看啊?”
老头儿神色犹豫:“把你生辰八字报给,闲着也是闲着,给你算算。”
阮轻暮眉毛扬,把这个身体原先生日和出生时辰报出来。
老头儿掏出手机,在日历软件上找到他生日对应农历日子,手指快速微动,掐几下,又仔细审视番他面相,神色古怪,又有点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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