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正有位客在。其实公子不晓得,老身这里还有几位姑娘,模样绝不比霓裳差,都叫来给公子……」
话未完,恒爰还没来得及再皱眉,赵禁卫长抬眼看见司徒侍郎身后跟着个梨花带雨抽抽噎噎女子,正从楼梯上下来,老鸨骨碌咽下未说完话,忙过去把拉住那女子,低声道:「祖宗——怎能拿这模样到人前!快回房里去。」回身对那男子弯腰陪笑。女子拿帕子捂着脸道:「妈妈,再不管。大人……大人说他日后都不再来,再不管。大人……昨天是想大人再对好些才……大人……」
恒爰从座上站起来,冷眼看向司徒暮归,司徒暮归愣愣,慢慢从楼上下来,走到恒爰面前,躬身为礼,居然还笑笑,轻声道:「您怎来?」
恒爰道:「闷得慌,出来看看。」
司徒暮归道:「这地方嘈杂,您进不得,送您回去。」
恒爰瞧着他笑道:「你居然说这里不是好地方,真想不到。还以为你要说这地方是人间仙境,俗世天堂,服侍进去逍遥场。」侧身向赵谨道:「走吧。」
司徒侍郎在前赵禁卫长在后,跟在皇上身后服侍圣驾回宫。将到德化门前,皇上回头向司徒暮归道:「你没穿朝服,可以不必跟着,先回去吧。」
司徒侍郎领旨退,圣驾平安回宫,赵禁卫长功成身退,将皇上留给太监宫女们服侍。
恒爰回想下午事情,自觉得没什值得想,也没什值得动怒,于是太监宫女们从傍晚到晚上都皆大欢喜。晚上临幸杜妃,云意正稠时忽然盯着婉转承欢杜妃想,那些勾栏里女子接客,是如何模样。司徒暮归于此道纯熟精通,想必其源于斯。想得有些分神,杜妃将圈在他身上玉臂收紧些,某晚情形在恒爰脑中电光现,莫明怒火便熊熊起来,杜妃蹙着眉头娇喘连连,恒爰磨着牙想,必定要司徒暮归也在朕身下这个模样,再将他砍。
司徒暮归这个模样,想来不错。
第二天,皇上下旨,为肃清吏制,禁止*员出入风月场所,违者削官降职。
朝廷*员成天在政务与是非堆里打滚,大多数人都好去勾栏找个乐子,圣旨下,乐子没,叫苦声片。领头叫苦是太后侄儿工部娄尚书。娄尚书家有丑妻,又嫌纳妾啰嗦,最爱夜风流。圣旨下,娄尚书立刻找太后诉苦,将那消遣必要与不能消遣苦楚掏肝挖肺尽情说。但娄尚书找错对象,太后是女人,已为人妻女人,与全天下良家妇女样最看不上勾栏。太后向涕泪直下娄尚书道:「皇上这个旨意,哀家知道再高兴不过。哀家虽然在深宫,也明白天下多少事情都出在这勾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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