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戚隐用手肘戳戳他哥,“哥,你快许。”
扶岚轻轻摇摇头,望着天穹道:“神魂归天,汇入忘川星海。小隐,阿芙会在里面?”
“两颗流星……”戚隐仰着脖儿道,“说不定就是爹和娘呢,说不定爹去星海,终于把咱娘找到,然后他们起去投胎。”
他站起来,朝那两棵拖曳着流光迢遥而去流星挥手,用力喊:“爹、娘!”
黑猫也大声喊:“狗剑仙,你有没有照顾好阿芙!”
他们爬上屋顶,站在屋顶上对着天空喊戚慎微和阿芙。夜风把他们声音送出去很远很远,所有彷徨孤魂野鬼都听见那声声呼喊。
“爹、娘,和哥还有猫爷过得很好,你们安心投胎去吧!”
“再见——!爹、娘,再见——!”
他们瘫在茅草屋顶上,戚隐张开手臂,扶岚躺在他臂弯里。扶岚变小,身子软和,小肚子也软乎乎。戚隐酒意有点儿上头,傻笑道:“哥,你好小哦。咱俩好像掉个个儿,小时候你带,现在带你。”
扶岚低头看看自己莲藕似短腿短胳膊,很沮丧样子。
“猫爷,哥以前怎带?”戚隐问。
“还能怎带?追着你喂饭,哄你睡觉,给你把尿,”黑猫道,“你小时候淘气,尿尿味儿还大。在院子里尿泡,整个村人都能闻见骚味儿。田里人干着活儿,只要闻见风里股尿骚味,就知道阿芙家那只狗崽子又尿。”
戚隐捏住它嘴,“别说、别说。”又转过脸来问扶岚,“哥,你喝多少酒?要不要解手,给你把尿。”
“……”扶岚无奈地看他眼,没搭理他。
三个家伙都在屋顶睡过去,戚隐睡得迷迷糊糊,耳畔有什东西拍着翅子。他以为是苍蝇,啪地打,巴掌打在脸上。眯瞪着眼坐起来,夜风吹得酒意散。戚隐睁开眼,瞧见只五彩斑斓大蛾子衔着个纸卷儿,扑剌剌飞在边上。
戚隐:“……”
接过那纸卷,大蛾子自己飞走。戚隐展开纸卷看,上面整整齐齐写列小楷。
“白露山阿,江湘水畔,月牙谷下,木槿花开。椒浆桂酒,满樽多时,同饮杯否?”
催命来。
戚隐叹口气,回过头,扶岚抱着猫睡得正熟。戚隐脱下外裳,盖在他身上,默默望他半晌。星夜偷偷走,明早他醒来,事儿也办完。无论是生是死,都已成定局。只是不知那个时候,扶岚会不会为他落泪。戚隐目光在他脸上流连,深深看最后眼,小心翼翼起身,跳下屋顶,背起刀和剑,跃过篱笆往外走。
月亮高高,把他孤零零影子拉得老长。走出没多远,却听见背后轻轻声喊。
戚隐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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