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剑不再听从他们指挥,斩骨刀和归昧也在其中,它们被强行御动,不可抗拒,不可阻挠,刀剑们发出惨烈哀鸣,可很快就屈服,为那个未知主人披荆斩棘。
水波也在颤抖,仿佛是战栗,可戚隐知道,这是绝强御剑诀,千百年来,除那个人,没有人可以做到这样。他驾驭切,草木鱼石,万物同!尸体被狂流卷起,顷刻间被耀眼剑光碾碎。冰湖被千把剑影搅成个巨大漩涡,所有大头尸碎成肉泥。
湖水散开,残存剑柄还悬在冰湖上方,个黑衣男人蹲在巨大铁灰色剑锷上,沉默地俯视所有人。
是他。是他。
那样黑而大眼眸,恬静得像泓没有波澜烟水。酷烈寒意和剑气充满凄迷世界,可戚隐捕捉到那抹熟悉气息。像雨后大山,像风中栀子。凡人善变,妖魔诡诈,可他哥哥无论哪世都是这个模样,巴山神殿前听雨小孩儿,吴塘屋檐下避雨青年,轮转多少时光,走过多少山水,他永远都是这样,声不响,干干净净。
“哥……哥……”戚隐流着泪,竭力向上游。
湖水重新聚拢,他保持不住平衡,吞好几口水,像只溺水狗,狼狈不堪。他锲而不舍地上浮,用尽全力,竭尽所能,不顾伤口疼痛,也不顾力气虚脱。可实在太远、太远。扶岚漆黑影子在水外面,高高悬在剑锷上,他们之间好像相隔黄泉与碧落距离。他伤口没有愈合,鲜血带走他意识,他魂魄飘浮在寂寞深海。
“哥……”他朝那个影子伸出手。
为什那远,他跨越五百年,渡过雪和山,为什依旧那样远?
就好像……辈子也到不。
水涌进肺部,他视野越来越暗,视线尽头抹天光渐渐消弭。他快要死,连带着他对哥哥思念。在即将失去意识刹那,只有力手将他拎出水面。那刻,云雾悄然散开,天光乍泄人间,有人将他打横抱起,雨后大山气息罩住他冰冷身体。
他努力睁开眼,望见双沉甸甸黑眼眸。
“你在叫?”扶岚问。
“哥,好冷,好疼……好想你。”他低声喃喃。
扶岚怀抱温暖又好闻,他安心,松劲儿,陷入沉沉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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