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孩子。”神祇叹息
声，似乎并没有生气，“你与姜央同体而生，你们魂魄相依相伴，他性格影响你。”
水波中出现细密波浪与泡沫，几道微不可察细光闪而过，看上去像水波里凭空出现裂纹。古老神祇从裂纹中现出身形，那是三个人身鱼尾神女，她们赤身裸体，长得模样，连声音也分不清彼此。如果戚隐读过荆楚神话，便会知道云梦神女诞生于大泽三朵模样浪花，共用同个神名，同颗心脏。
身后响起低低惊呼，那是云知他们几个。神女们收回咒术，屏障他们五感幻觉已经消失。女萝佝下身子，虔诚地向神女叩拜。戚灵枢闭上眼，单手解下发带，手中掐诀，发带向云知缠过去，蒙住他眼睛。
“……”云知很郁闷，“干嘛啊小师叔？”
“非礼勿视。”
“那你干嘛不把黑仔眼睛也蒙住？”
“闭嘴。”
神女围绕戚隐游弋，游鱼样轻盈，海藻般长发在水波中飞扬。她们出现带来种说不出力量，温和柔软，抚慰戚隐心中流血疮疤。
“
见过你们，对
？”戚隐问。
“在乌江，孩子。”个神女和声说道，她嗓音很温柔，像潺潺水波。
神女指尖弹，墨绿色水波悄然荡漾，气泡涨涨落落，素白水浪结出片水中虚景。戚隐看见幼年他，看起来只有两三岁，提着渔网兜子踢踢踏踏在河岸上跑。那个时候他刚刚能跑利索，还没有遇见扶岚，也还没有失去阿芙。水下微波荡漾，浪花里面游过三道人身鱼尾影子，戚隐霎时间反应过来，那是云梦神女。她们在湖里追随狗崽步伐，无声无息。狗崽似有所觉，忽然停步子，蹲在河边照自己影儿。白嫩小娃娃影子渐渐漶散，露出神女明丽脸庞。
戚隐知道他幼时素来胆大，不知是太笨还是太天真，连吃人妖道都不害怕。现在也样，狗崽“咦”声，好奇地伸出根手指头，触碰淡绿色水面。神女也在里面伸出手，和狗崽手指相碰。在乌江春天，在无名湖畔，狗崽第次看见神明。时光像在刹那间停滞，涟漪圈圈，波光聚又散，绚烂犹如碎金。
水波又是荡，细密泡沫涌现另个场景。狗崽在摇篮里大哭，扶着万字床围子爬起来，摇篮摇摇欲坠，眼看他就要坠下篮子。床头上小神仙泥娃娃忽然动动，三个神女像阵云雾从里面钻出来，搂住狗崽小身子，抱着他低低歌唱。狗崽不哭，仰着脖子瞧神女白洁下巴，渐渐阖上眼睛。漂浮神女和熟睡小孩儿，隔着窗棂看，暗黄窗纸映着他们影子，像演着神话故事皮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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