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乌黑油亮大辫子在背后甩,“是不是个个都像你这般无情?”
“戚道长,你今年贵庚?你有没有心上人?”
“戚道长,你缺不缺丫鬟婢女?梳头端茶倒水倒夜壶,都行诶!”
戚慎微终于给反应,道:“聒噪,闭嘴。”
阿芙撇撇嘴,停住步子,“戚道长,走得好累。”
戚慎微也停剑,下到地上,道:“换你,上剑。”
“……”阿芙气闷地把包袱甩在肩后,“算,还是您老自个儿在剑上待着吧。”
江南四月,天还冷着。晚上山里起雾,浓白雾气像水银般在月下流淌。他们宿在露水晶莹树叶底下,宿在剪破月影下,宿在哗啦啦小溪边。戚隐跟着他们路走,错位时空,在他爷娘不知道时候,他们家子有团聚时刻。他娘睡在他爹剑下,她睡觉不老实,翻来覆去,抓住他爹袍角。他爹冷着脸,点点,把衣角从他娘手里掰出来。
第二日晌午,行至山坳,前头个小村若隐若现。他娘去讨水喝,他爹坐在树下等。天蓝像缎子,乌桕树密密匝匝,遮下片斑斑驳驳影儿。戚隐本想跟着他娘去来着,但他不能离他爹超过十步远,只好坐在他爹身边干等。
没过多久,前头有个人影儿从山坡下爬上来,戚隐望过去,看起来是个砍柴人,走路姿势有点怪异,拐拐。戚隐莫名觉得不对劲,他爹也站起来,深深皱起眉头。那人扭过头,看见他爹,蓦然怪叫声,手脚并用,野兽似跑过来。
戚隐吓大跳,躲在他爹后头瞧。他爹不慌不乱,捡起两个石子儿,不偏不倚打在那人膝盖上。那人往前扑,滚下山坡。他爹立刻上剑,御剑前往山村。还没走出多远,便见他娘手里握着根钉耙,狠狠打在个缺半边脸汉子身上,那汉子皮开肉绽,溅他娘满身血。
阿芙见戚慎微,见亲爷似,扛着钉耙哭丧着脸跑过来,“戚道长,怕!”
那汉子血肉模糊,在地上抽搐。戚慎微沉默半晌,语气里有疑惑,“你怕?”
“是啊,吓死,”阿芙抚着心口,“个风吹就倒弱女子,哪见得这般景象?差点晕过去。”
正说着,四面茅屋土墙后面现出影影绰绰人影儿,全是般狰狞模样。阿芙扛着钉耙转身,“咱们误入个妖怪村?”
随着阿芙转身,钉耙呼地挥向戚慎微和戚隐脑袋。戚隐没反应过来,钉耙穿过他脑袋,往他爹脑袋呼过去。他爹反应极快,迅速下蹲,躲过那呼啸而过凶器。
“不是妖怪,是人。”戚慎微黑着脸,道。
阿芙又转身,钉耙呼地往后挥,她指向前面,惶然道:“那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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