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洛怀朝他张开怀抱,“爹爹在这里,过来,爹爹抱。”
“爹爹下凡!”狗崽绽放出个大大笑脸,迈出步,忽然滞,又转身去拉扶岚,“哥哥咱们起找爹爹。”
“等等,”张洛怀叫住他,“狗崽,他不是你哥哥,他是个来路不明杂种,张府不欢迎这种人进门。你来,和爹爹娘亲起。至于这个杂种,哪来回哪儿去。”
狗崽愣。
张洛怀道:“放开他,你自己过来。”
后面乡亲上前把扶岚往后拉,低声道:“傻子,你先回家去,别在这儿添乱。你干娘好不容易寻到门亲事,你别给人家搅黄。”
扶岚站着没动,只垂眸摸着狗崽头。小小孩童立在地上,呆愣愣望人群里娘亲和新爹。他娘亲声音遥遥地传过来,催他快点过去,所有乡亲都在催他,让他放开扶岚衣襟。
“快去啊,狗崽。”
“快去,你爹娘等你呢。”
狗崽犹疑着,问道:“爹爹和哥哥只能选个吗?”
“没错,”张洛怀笑道,“只能选个。”
狗崽握着拳头,忽然动,却没有奔向阿芙和张洛怀,而是扑进扶岚怀抱。他紧紧搂着扶岚脖子,长而翘睫毛扑扑,每眨就扑出颗豆大泪珠。
“不要爹爹,要哥哥!”狗崽哭着说,”娘亲坏,要爹爹不要哥哥,也不要娘亲!“
扶岚静静地抱着他,小小身子传递出温度像团温温炭火。这孩子天生胆大爱笑,被妖道捉住也敢胆大包天地敲人家脑壳。他鲜少见他哭泣,还以为他天性陶然,不谙恐惧。
原来他会害怕,害怕失去扶岚。
黑猫蹲在扶岚肩膀上,凑过脸蹭干净狗崽眼泪。
“不要哭,”扶岚从胸口撕下块布,绑在狗崽眼睛上,将狗崽脸按在怀里,“闭上眼,不要看,不要听。”
狗崽乖乖埋进扶岚胸前。
沉静少年抚着狗崽头顶,轻声道:“哥哥带你和娘亲……回家!”
话音刚落,墨色身影瞬间消失,只苍白手从张洛怀背后伸出,黑色污血迸溅如泉。扶岚出现在张洛怀身后,抽出手,五指划,张洛怀躯体四分五裂。
黑猫跃到阿芙头顶,不知从哪儿摸出道符拍向她脑门,阿芙浑身震,终于能动。
阿芙如释重负地动动手脚,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天井不知道什时候静下来,鸦雀无声,似乎掉落根针都能听见。所有村民眼也不眨地望着他们,不是因为被扶岚洞穿张洛怀身体而吓呆,而是因为……他们已经被摄魂铃操控。
张洛怀碎肢蠕动着飘向空中重新拼合,破碎脸庞狞笑着望向扶岚,“扶岚小儿,你怎知老夫身份?”
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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