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晦冲出门,却又止住步子,怔然望着天幕。时间被冻结住,大雨停在半空中,苏如晦眼前悬停无数晶莹雨珠,他伸出手,戳戳其中颗,水滴沾染他指尖,沁人心脾凉。桑宝宝蹲在廊下,冰蓝色眼倒映着无数剔透水珠,光影停滞在它眼眸里,像片澄然海。
“苏观雨走?”桑宝宝问。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语气。
苏如晦说:“来不及解释,师姐要去杀罗浮王,苏观雨就寄宿在罗浮王身上,他要对师姐动手。”
桑宝宝拧眉,“他暂停超元域时间,江雪芽将无法行动。”
“不,他不会冻结师姐。”苏如晦把桑宝宝揣进挎包,披上蓑衣冲进冻结雨幕,“他不至于做胜之不武事,他冻结时间是为刨开那些碍眼妖物,创造个只有们战场。”
桑宝宝从苏如晦挎包里探出头,透过蓑衣缝隙看外头街道。时间停止流动,所有人和妖都如死机傀儡,滑稽地定格在个动作里。斜斜雨勾勒出停滞风,被雨打落梨花舒展在空中。世界仿佛被框进张晦暗阴沉画景,它和苏如晦是误入这幅画活物。
苏如晦思考着从石巢到北辰殿路线,现在所有车马都无法行驶,师姐和他样只能靠两条腿行进。他想他应该去宫城门口截堵师姐,可是清河坊离宫城远比石巢离宫城要远,他身上没有法门符箓,根本没法儿在师姐进宫前赶过去。
等等,苏如晦忽然刹住步子。
要决战,总不能没有准备。纵然怒火攻心,师姐也不至于丧失理智。
苏如晦大喊:“系统,指路!边都现在武备工坊在哪儿!”
【路线已指出。】
苏如晦眼前忽然出现巨大绿色箭头,指出去往武备工坊最短路线。武备工坊离清河坊驿馆只隔三条街,远比宫城要近得多。他祈祷自己没有猜错师姐去向,改道望着工坊狂奔。
三条街,说近也不近,苏如晦跑得五脏六腑要吐出来似,他挎包里桑宝宝也被颠得头晕眼花。视野里终于出现武备工坊大门,苏如晦腿软,气喘吁吁趴在工坊门口台阶上。双云纹黑靴停在他面前,靴套丝不苟裹着笔直小腿,他顺着来人腿往上看,看见白若耶脸庞。
她神色看不出什愤怒端倪,出乎意料地平静。若苏如晦没有看见她身后背着刀剑,腰后别火铳,大腿上绑弩箭,苏如晦几乎以为她还是什都没有想起来白若耶。
她立在苏如晦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皱眉道:“你来干什?”
他缓口气,道:“来挡你。罗浮王不仅仅是罗浮王,你胜不过他。”
白若耶镇定自若,道:“他还是你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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