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都，清河坊，地下工坊。
白若耶负手攥着拳，脸色阴沉地望着修理台上
超
品肉傀儡。那是具面目普通傀儡，只是原本是眼睛位置成
两个血洞。有人用利器戳进他眼睛，破坏他颅顶星阵。
“谁干？”白若耶厉声问。
地上跪着两排工人和看守工坊幕僚，俱簌簌发抖。幕僚见白若耶脸色不好看，连忙叩首，道：“江大人……不，殿下饶命，属下真不知道是谁干。原本按着您吩咐，守在傀儡边上候着他苏醒，再由属下抽取他记忆，让他前尘尽忘，开启法门送他去雪境。可傀儡迟迟不醒，
们打个盹儿，再醒来，他就这样。们想传讯给您，可您兴许是太忙，没听着罗盘响动。”他声音越来越低，“这几日边都动荡，满街是妖，们又不敢出去。”
白若耶气笑，“守着他打个盹儿？身边有父亲耳目，此地乃绝密之所，每次必定单独前来。这五日来要你们足不出户，膳食用都是贮存干粮。除你们，还有谁能动这具傀儡？”
幕僚冷汗涔涔，“殿下冤枉，殿下要等造三具超品肉傀儡，具殿下留作己用，另两具存于工坊冰窖。们若存心使坏，自当三具尽毁，没道理只毁具，徒惹殿下苛责啊！”
“是啊是啊，”另个工人膝行向前，慌忙磕头，“殿下明鉴，真不关们事儿。如今边都陷落，们都指着殿下活命啊！”
白若耶神色复杂，半张脸罩在阴影里，阴翳密布。他们说有理，这些工人跟她许久，苏如晦复生超品肉傀儡就出自他们之手，她知道他们忠心。难道有人夜半潜入？可是为何独独毁这具傀儡？她不曾告诉过任何人这具傀儡要给谁用。白若耶心头满是阴霾，额头再次隐隐作痛。她回过身，从腰囊里取出药丸，服几颗，问：“另具傀儡呢？”
“已照着殿下吩咐，昨儿夜半插上灵石，经由法门送进‘石巢’。现在该是醒，殿下要去看看
？”
白若耶挥挥手，命法门秘术者前来，送他们去云州江宅，严加看管。她回到地面，卫队在大街拐角等她。妖侍牵来傀儡马，她领着卫队策马离开。走出去不远，后方爆炸声起，地下工坊消失在火焰中。
路北行，满地死尸，鲜血流入路边沟渠，汇作蜿蜒溪流。边都杀戮持续整整五天，妖物们玩着捉迷藏游戏，将那些藏匿在井底、地窖、墙壁夹层里人类找出来，咬断头颅，开膛破腹。昔日繁华街面已成炼狱，缺胳膊少腿尸体挂在门梁上，地上还有许多断胳膊，肉被啃完，剩下森森白骨，蚊蝇嗡嗡集聚。
白若耶策马而过，深深蹙着眉，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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