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芽没动药碗,问:“大掌宗此言当真?”
澹台净声线平稳,漠然如往昔,“当真。”
“阿晦说你铁石心肠,果然如此。”江雪芽脸上笑变冷,凛冽如刀锋,“你要落,便落。只是落胎对身子有碍,恕臣交卸差事,回云州休养。”
对面不曾言语,江雪芽注视他冷淡深灰色眼眸,心里也凉大半。她素来是个果决人,何曾被这点儿小情小爱绊住手脚?
她利落地端起碗,准备饮而尽,对面男人却开口:“你之事,非孤所愿。”
“所以呢?”江雪芽冷笑,“你连承认勇气都没有?如此这般,算什男人?是江雪芽看走眼。”
“江雪芽,”澹台净神色冷凝,“是你用强于孤。”
江雪芽:“……”
江雪芽听懂他意思,从头到尾,他从不曾应允,是她强迫他,他自然也不期待着孩子出生。
她放下药碗,点点头:“好,大掌宗放心,从此往后,江雪芽退避云州,再不叨扰大掌宗。往日之事如过眼云烟,大掌宗不必挂怀,江雪芽亦不会再提。”
她解下腰间麒麟青玉,放在桌上,推向澹台净,又解下制式横刀和指挥使令牌。她果断得让人心惊,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他无情,她便休。澹台净周身寒冷气息四溢,江雪芽看不见,桌角已经结冰。
江雪芽再度要端起那药碗,却见寒冰沿着桌案蔓沿,咔嚓咔嚓霜花爬上碗沿。江雪芽收回手,下刻,整碗药都冻住。
“什意思?”江雪芽蹙眉。
“退下。”澹台净道。
“行,”江雪芽道,“自己回家喝。”
“……”澹台净额角竟有青筋,bao突,他鲜有如此失态模样。
江雪芽站起身要走,却听见男人威严嗓音传来,“江雪芽,随孤来。”
澹台净领着她转到屏风后面,这里矗立着高高书架,上头堆满书册。空气里有书册朽味,澹台净从这些书册当中抽出本,递给江雪芽。江雪芽低头翻阅,这是本医案,它主人是澹台净胞妹,澹台薰。
江雪芽翻完,澹台净递给她第二本,仍是医案,只不过是澹台净父亲澹台显。第三本、第四本……澹台家几乎每个人都拥有本厚厚医案,上头无例外记载着同个病症——头风。
澹台净缓缓道:“澹台氏嫡系传承‘,bao雪’秘术,也传承这无解病症。孤之父辈胞妹,终身囿于病痛,自戕者十之七八。但凡继承‘,bao雪’者,必然继承头风症。”
“可是你并无此症。”江雪芽道。
澹台净摇摇头,又递给她本医案。这次这本是澹台净,江雪芽翻开看,治疗头风症药方直开到澹台净十岁,尔后不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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