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晦问扫雪仆从看没看到苏玉，苏玉是新来
，没人认识他，苏如晦比划
好久他形貌，才有仆从恍然想起来，说他朝内事堂方向去。该不会被人抓去干活儿吧，苏如晦心想，那小孩儿老实，
看就很容易被抓壮丁。
到内事堂，果然看见苏玉。少年正在领用刀剑枪弩，刚刚试官袍，还穿在身上。袭笔挺黑色翻领缺骻袍，两腕戴皮制臂鞲，蹀躞带上挂上手弩和横刀。他是松竹样身条，高挑而挺拔，配上武官装束，原本老实不起眼少年下多几分凌厉杀伐气。
“江大人来啦，”内事堂小吏上前相迎，把制式用具样样交到他手里，“这是您衣袍皮甲，共两套，好换洗，咱们这儿天气干，衣裳洗挂晚上就干。这是陨铁刀，连发灵火手铳和单张弩，手铳射程千步，连发五次，子窠配三十发，单张弩射程三百步，短矢配三十支。大人须记住，边都城内无令不得动用灵火铳。”又将串钥匙递给他，“这是指挥使吩咐为您备下宅子，在顺康坊南大街。您来得匆忙，
来不及仔细寻摸个好地方，若是住得不舒心，尽管同说，咱们再换处。”
这就是世家子好处。苏如晦心里慨叹，假江怀苍封书信，他连房子都不用找，想必也不用交租金。苏如晦连声道谢，从善如流收东西，还暗暗塞袋银子过去，小吏登时眉开眼笑。
苏玉不是世家子，地位卑微，全程没人搭理，自个儿领东西提着就要往外走。苏如晦余光瞥见这小子孤零零背影，忙跟小吏道别，拿起自己包袱赶上去。
“不是说等
？”苏如晦问，“怎先来内事堂？”
苏玉停下脚步，别开脸，低低说句：“冷。”
天寒地冻，在外边儿确实冷，是苏如晦欠考虑。苏如晦恍然，歉疚道：“你还没赁房子吧，要不要跟住块儿？他们送院子肯定大，个人住怪浪费。”
苏玉摇头，“自己住。”
苏如晦低头看他半晌，“啧”声，道：“不对，你小子到底怎？生气呢吧。说，为啥生气？”
桑持玉抿紧唇，不吭声。他无法理解苏如晦这个人，分明心里厌恶，依然要做兄弟情深表面功夫。大概就是因为这样，苏如晦格外招人喜欢。他从不让人难堪，从不让人下不来台，对所有人和善，笑嘻嘻自来熟，聊三两句话就能勾肩搭背生死相许。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桑持玉，即便觉得他无趣，依旧待他好，日三餐，关心备至。
他忽然很厌恶苏如晦这个模样，他不想说话。
苏如晦摸着下巴端详他神色，忽然笑，“你小子，是不是偷听他们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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