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赶三天路,路上见到不少流民。这世上人太多,大靖拥挤得如同即将爆炸蒸笼。即使秘宗严刑峻法,每年都有不少囚犯被流放雪境荒原,或者送到矿场开采灵石,仍旧有许多人无家可归,流浪街头。纵然心有怜悯,更要防备盗贼劫匪。路上不时有衣衫褴褛流浪汉窥伺直道上马车,苏如晦无时无刻不按着衣袖里火铳。
停留在各地城镇歇息,桑持玉叛逃消息已经传开,秘宗张贴抓捕桑持玉告示,从前专属于苏如晦甲级通缉犯位置被桑持玉取代。通缉令上画着桑持玉那张冷漠脸,秘宗画技高超,把人画得惟妙惟肖。苏如晦勒马停驻,想起那个家伙面无表情油盐不进样子,心里叹口气。
桑持玉小时候不是那样,至少在苏如晦师父跟前治病时候,他是个很乖巧娃娃。
苏如晦记得,澹台净离开苎萝山,苏如晦自告奋勇承担起每天给山洞送饭任务,还教桑持玉怎破解迷迭阵,要是桑持玉觉得闷,可以自己来找他。他们偷溜出去玩儿直无人发觉,后来苏如晦胆子越来越大,伙同江雪芽和周小粟偷偷把桑持玉接下山。
他们这帮小孩儿拥有个小院,叫梨花院。江雪芽和周小粟住主屋,苏如晦住东厢房。西厢房本来是堆杂物,苏如晦他们把杂物清理到后院,腾出片睡人地方。苏如晦贡献出自己罗汉榻、红线绒毛地毯和上次他生辰老爹送给他狮子猫引枕,江雪芽和周小粟分别贡献出被褥毛毯和木雕屏风,桑持玉就住在那里。
明若无在不斋开个私塾,不收束脩,方圆几里小孩儿都能来听课。山下苎萝镇孩子有半儿在这儿上课,苏如晦、江雪芽和周小粟也得去。苏如晦三个白天去明若无那儿上课,晚上回来同桑持玉躲在屋里头玩儿。藏大半个月,没人知道他们院多个十岁小娃娃。很多年后苏如晦想起这事儿,觉得明若无早就知道他们藏匿桑持玉,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
后来为桑持玉走路方便,苏如晦用手给桑持玉量脚底板,记住桑持玉尺码,去山下苎萝镇找相熟小妹妹给桑持玉做双鞋。桑持玉很珍惜那双鞋,他们不知道,那是桑持玉第双鞋。
桑持玉每天把鞋擦得干干净净,泥地粘脚,鞋底擦不干净,他不愿意踩。江雪芽这人看脸下菜碟,桑持玉怎都依着他,她指挥苏如晦背他。苏如晦很郁闷,他托人给桑持玉做鞋就是为让他自己走路。然而苏如晦看似是帮主,其实在神龙帮地位最低,他抗议如既往被忽视。
表面上苏如晦是神龙帮帮主,实际上帮派内务都是江雪芽说算。所以神龙帮日常游戏都是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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