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波光粼粼溪水自上而下。画上有个小人,没画面容。他调皮地将脚泡在水里,任由丝履被水冲走。
第二幅是夏夜图,画上建筑大抵是林重檀说吊脚楼,数根高柱将绕着石阶砌成黛瓦木楼撑起,丹红灯笼随夜风而摆,依旧有看不清面容小人。他像只猫,慵懒地躺在地板上,卷起宽袖露出皓白手臂,手臂侧前方是满盆瓜果。
第三幅是秋日图,红枫银杏装饰绿景,白鹭如星点缀苍穹,远处是炊烟袅袅,近处是阶柳庭花。后院孔雀信步漫游,而画上有种从未见过动物。它们生双蒲扇般大耳朵,长到出奇鼻子,如獠牙往外生长白色牙齿,它们欢快地踩着泥巴,不远处小人躲在树后偷看,他肩膀处还坐着只黑毛白面小猴。
最后幅是暖冬图,小人趴在窗户往外看,窗外没有雪,青山依旧青,宛如另个春日,只有房里蜷缩身体在主人衣服上睡觉小白猫依稀能透露出这是个冬天。
每幅画都能看出林重檀用心,他极力想描绘个美好岭南给,也难免为画上景色动容瞬。但很快就敛容,移开眼神。
林重檀看到反应,想来猜出不会为这几幅画就动摇心思,他沉默半晌,主动说出件不该知道事。
“去岭南并非是被贬,而是奉命去岭南历练,待过几年,会重新回到京城。等在京城真正站稳脚跟,届时小笛也可以回来。”
有封地王爷自古无诏不能随便入京,擅自入京便是想造反,林重檀出于什底气敢说这种话?
“既然你几年后会回来,那为什还要跟你去岭南?京城挺好,你不用不放心,现在没人敢欺负,已经不是林春笛。”
话让林重檀颤下眼,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痛苦、烦躁以及焦急,他抿着唇,连拿画手也不自觉捏紧。从未见过林重檀这个样子。他在面前,大部分时间都是算无遗策。
看来,他真很想带离开京城,这种急迫反而让他有些失态。
欣赏会林重檀表情,才轻轻拉下他衣袖,“不过,最近身体有点奇怪,不敢找太医看,檀生,你帮看看好不好?”
后面句话,是凑在他耳边讲,“下面有时候会、会流水,好……奇怪。”
藏书阁七层只有和林重檀两人,小憩阁空间不大,紧闭窗户隔断寒风。说完那句话,就迅速收回手,唇也闭上,装作方才说出那般大胆话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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