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起身,欲要上前切脉。
但大将军躺在坐榻上,坐榻头坐着皇上,前边又是桌案,那还有他把脉位置。
张御医小心看向皇上,正想着该怎样不冒犯地请陛下靠边去,安德忠就带着几位太监将挡在前边桌案搬走,又搬来个小马扎放到榻边。
为什陛下要守在将军榻边呢?
自然因为陛下是对敬重功臣明君啊,这才让将军躺御书房榻上,还寸步不离地守着。
张御医没多想,拎着药箱上前,在马扎上坐下。
从药箱中取出拖腕脉枕放在榻边,张御医派仙风道骨地看向乔大将军,却见对方抱着个玉碗。
张御医有些不明所以,但这些事他顶多脑内想想,不该问绝不会问。
“还请大将军伸手。”张御医道。
乔北寄暗暗看眼身旁陛下,见陛下点头,这才将手伸出去。
张御医看得心中感叹。
外人都言大将军掌四方兵马,好不威风,却不想大将军在皇上面前居然过得如此小心翼翼。
张御医对大夏这位九岁就登大宝,统御万民已十二年有余帝王更加敬畏,当即提起十二分精力切着脉。
等等,这脉象……
张御医惊骇地看向榻上大将军,确定自己看到将军喉结。
在将军沉静如深潭目光中,张御医小心翼翼地看向旁皇帝。
商引羽蹙眉,道:“说。”
这……这让他怎说,说将军脉象奇特,仿若妇人吗?
陛下威严甚重,张御医犹豫中准备开口。
这转头面对皇帝,他就察觉御书房内只剩安公公人服侍在侧,其余宫人早不知何时退下去。
这……
张御医后知后觉地感知到屋内气氛不对。
皇上,大将军,安公公,屋内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在他身上。
张御医心中颤,颤巍巍回道:“微臣还没切明白,再切会。”说着就回过头,颤巍巍地重新切脉。
切切切,你当切瓜呢。
商引羽等得焦躁,心中已经计划好将这御医派去哪个皇庄里耕药田。
重新切脉诊出来结果让张御医冷汗直流。
他来御书房前,安公公就交代过他,诊出什尽管说,但出御书房就得忘个干净。
他没有擅长揣测圣意七窍玲珑心,既然安总管说尽管说,那他就……说!
想到这,张御医“砰”地声跪下,道:“恭喜皇上,大将军有喜。”
说完这话,张御医就自觉不对。
大将军又不是皇上后妃,肚子里孩子也不可能是皇上,他恭喜皇上什啊!
全怪当年为先皇妃子诊喜脉诊习惯,居然顺口就说出来。
张太医差点想给自己来巴掌,他将头伏于地,背上尽是冷汗,等着最后宣判。
有……喜?
商引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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