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回家……”阿兰那固执地重复。
百里决明摇摇头，“
还有事情没做完，不能回去。要去谛听天音，为寻微改命，给裴真治病。还要……”他攥紧拳，道，“还要想法子救你，不要拦。”
阿兰那拼命摇头，“谢寻微、裴真……是骗子！”
百里决明
愣，“什
？什骗子？”
他心头大惊，难道裴真背着他勾引
寻微？
阿兰那说不明白，干脆拉起百里决明
手，放在自己额心。
“入心域。”
阿母定看到什，才这样斩钉截铁。百里决明有些害怕，若他看见裴真和寻微私相授受，翻云覆雨，他会疯掉！冷静冷静，他强迫自己理智，裴真没有理由那做。那会是什事？他想起阿母次次针对裴真，甚至痛下杀手。不想，看就知道。他横心，黑气从七窍涌出，遁入阿兰那心域。
心域，记忆幻象在百里决明眼前展开。周遭灰蒙蒙片，仿佛充斥许多黑色雾气，视野阴郁晦暗。鬼魂视觉和生人鬼怪不样，故而常常迷路。人们在死人头七点长明灯，就是为给魂魄指路回家，免得他迷失方向。他认出来木芙蓉和燕子楼，是裴真在浔州别业。看样子是阿母以鬼魂姿态潜入浔州，看到什东西。
原本粉粉白白木芙蓉在鬼魂视角下呈现种枯败灰黑色，园子里花草都黑漆漆。阿兰那指给他看燕子楼灯火，那是昏暗世界里唯亮处。阿兰那领他进入燕子楼，重重帐幔之内，寻微坐在妆台前梳洗。铜鹤烛台衔着蜡，泥金色翅羽上光芒流淌。
百里决明四处找裴真，看他是不是藏在哪儿。阿兰那扯住他，让他看妆台。
灯火照亮寻微脸庞，她打湿巾帕，用澡豆浸泡水擦拭脸颊。胭脂染上素白帕子，洁净水浮上层淡淡腻红，她脸上颜色点点褪尽。百里决明手脚寸寸发凉，他看见镜子里寻微脸，点点变成裴真。
卸完妆，寻微站起身，解开束腰上丝带，素白衫子和曳地折裥裙滑下她躯体，百里决明看见她白皙肩背，精致蝴蝶骨，和独属于男人薄而坚实肌肉。
他不会忘记这副身躯，裴真曾披着素袍，光着条修长洁白腿，踩上他胸膛。
他摇着头，不可置信，他无法理解他看到切。
裴真和寻微……是同个人？
从心域里退出来，百里决明坐在地上发呆。脑子钝钝，思考就发疼。仿佛自虐般，忍着针刺般疼痛，他点点梳理他看到切。寻微不是女娃娃，他从头到尾就是个男孩儿。他为何要男扮女装，谁教他？百里决明把他当女儿养，顾及男女大防，从来不会不经过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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