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真喟然低叹:“这个小孩儿,就是前世?”
“不错。”百里小叽道,“三百年前,同兄长进入灵儿心域,探知到这段过往。这个小孩儿和灵儿样没有名字,纯阴童子甫降世,就会被玛桑人看管起来,他们所有人都叫做‘桑’。们寄予灵儿厚望,却忘记孩子需要玩伴。灵儿自小孤单长大,鲜少于同龄人交游。严格说来,桑是灵儿第个朋友。”
“你叫什名字?”小灵童抱着手臂问。
“桑!”桑大声回答。
“你男女?”小灵童又问。
“当然是男孩儿啊!”桑说,“是小小男子汉!”
小灵童拽拽他头上左右两个小揪揪,嘲笑他,“还男子汉呢你,男子汉才不扎揪揪。”
“为什男子汉不能扎揪揪?男子汉也可以漂漂亮亮啊!人家就要当漂亮男子汉。”桑嘴巴撅得高高,脸不高兴。他又爬到小灵童面前,伸出软乎乎小手摸摸小灵童额心,他歪头笑,“哥哥头上长花花,好好看,哥哥也是漂亮男子汉!”
“好看个屁,”小灵童恶心得快吐,“小爷才不漂亮,这叫英俊。英俊,懂不懂!”
莫名其妙给自己捡个麻烦,小灵童很郁闷。好几次想要甩掉他,这小子鬼机灵,牵着小灵童衣襟,死死不撒手。他也在害怕,小灵童能感觉到,然而每次回头,他都亮给小灵童灿烂笑。
算,救都救,带着就带着吧。小灵童望着天花板想。
那时候小灵童还不知道鬼母出国,玛桑西迁,他只知道阿母出来游荡次数大大多起来,寨子里千眼尸迅速减少。他把桑藏得死死,倒也不用他藏,这小子跟着他哪也不去。出恭要他陪着,晚上还要钻进他怀里睡觉。
小灵童烦得要死,不肯抱他,他就泪眼汪汪:“桑桑要抱抱才能睡着。”
“抱你个大头鬼,”小灵童凶巴巴地说,“说话好好说,不许说‘花花’、‘抱抱’,还有‘桑桑’!”
桑桑气呼呼地鼓起嘴巴,“哥哥好讨厌,自己不可爱,还不许别人可爱。”
小灵童头次见这娇里娇气男孩子,要是以前他这对阿叔说话,阿叔会把他吊在山门牌坊那儿,直到他发誓再也不造作为止。桑桑说他生来就是献给鬼母祭品,所以寨子里人对他很好,把他喂得白白胖胖。他不知道鬼母是谁,也不清楚“祭品”是什意思。他只知道,从五岁开始,他就要在阴木寨里生活。
小灵童听得很难过,玛桑人献祭品事儿他知道点,每过六十年就会有批人挑棺材进来,然后阿母就会安分很长段日子。这小屁孩什都不懂,还兀自高兴着,扑到小灵童怀里亲他脸颊。
“幸好遇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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