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棺材,合缝之处会刷上松香、黄蜡、蚌粉和清油以预防棺木爆裂。这种棺材埋藏超过三百年,里头刮下来松香黄蜡就会被阴气熏透,是为至阴之物。至于胎骨丸,则是取夭折小儿之顶骨,需为四角四缘,分毫不差,研磨成粉,揉制成丸。”师吾念娓娓道来,“而这老金油,则是老湿尸沉淀下来尸油,湿尸年份若足够久,尸油就会从黑色变成蜡黄色,以至于金色。金色那种,便称为‘老金油’。这三样东西,全都是至阴至煞之物。”
百里决明瞋目结舌,“所以你意思是,为确保自己死后化鬼,取这三种恶心玩意儿炼丹?还把它给吃?”
师吾念点头,“然也。”
想到自己吃过那恶心东西,百里决明胃里翻腾,直犯恶心。那边厢,师吾念抽出把匕首,撬进棺板边缘。百里决明问:“你干嘛?”
“这具乌木黑棺已逾三百年,内中必有松香黄蜡,说不定还会有老金油。”师吾念将棺板起开条缝儿,“义父若有闲暇,不妨来搭把手。”
“不是,你要那玩意儿干嘛?”百里决明纳闷。
师吾念停动作,遥遥看着他,“当然是为炼丹。”
“哈?”
师吾念将扳指取下来,放进怀中。即使戴着黑手套,他手指也十分纤长秀丽。他道:“实不相瞒,幼罹大难,沉疴缠身。细细数来,时日不剩多少。然而前不久才与意中人重逢,们分离数年,差点阴阳两隔。多年以来,支撑活下去唯愿望便是与他相见。”他凝望百里决明,眸色逐渐变浓,痴狂与渴望暗暗滋长,“义父,是个贪心人,重逢不够,陪伴不够。要良夜欢情月映窗,要恩情美满地久天长,要与他岁岁年年温柔乡。只有成为鬼怪,才能摆脱病痛,与他长相厮守。”
话题下变得沉重,百里决明挠挠头。他这干儿能跑能跳,想不到是个病入膏肓病秧子。师吾念看起来也不大,估计和寻微差不多年纪。年轻人,正是虎狼年纪,满心满眼都想着和意中人生孩子事儿。百里决明唏嘘声,走过去拍拍他肩膀,“当鬼怪不是好事儿,你看,想死还死不成呢。病还是得治,去抓裴真过来给你治病。”
他低头继续撬棺板,“裴先生治不好。”
“不治治怎知道?”
“义父,你到底帮不帮忙?”
百里决明无奈,“帮帮帮。”
棺板之前被开过,再开不难,两个人人搬头,把棺板挪开大半,棺材里面黄金色尸液映入眼帘。果然,这就是具绝佳老湿尸。尸液变成黄金色,这就是极品,连臭味都沉下去,不怎闻得见。百里决明寻思着这玩意儿弄到黑市上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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