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问：“百里决明，你听过‘九死厄’这把刀吧？”
听过又怎样，百里决明皱眉。
“如果你有能力拿到这把刀，最好把它带上。它不是
般
刀，它是玛桑族圣物，被供奉
千余年，拥有斩断切羁绊能力。普天之下，只有九死厄可以斩断祭品和鬼母之间那条风筝线。”男人说，“三百年前，恶童带着‘桑’离开鬼国，用这把刀斩断‘桑’和鬼母联系，清除‘桑’魂魄里祭品标记。‘桑’成为第个成功逃离鬼国凡人，也是唯个没有被鬼母召回祭品。”
“原来如此……”百里决明喃喃，“‘桑’就是恶童弟弟，恶童救他。”
“从某种程度上说，恶童救这个孩子。”男人捏捏眉心，长叹口气，“然而从另外个角度看，恶童害他。”
“什
意思？”百里决明眸子缩。
“有代价……”师吾念垂下眼睫，低声道，“九死厄斩断羁绊，定有代价。”
“很容易猜到，不是？”镜子里男人说，“做买卖，手交钱，手交货。天下什东西没有代价？九死厄确可以斩断羁绊，然而被九死厄斩过人必定生生世世重复他这世命格。无论他轮回多少世，投多少胎，他必定在乙丑年，己卯月，乙丑日，己卯时出生，他必定是四阴童子。”
犹有道雷霆闪过，百里决明心神俱震。
“换句话说，”男人道，“他们都是你身边那个纯阴小孩儿前世。”
这是什意思？他无法理解，脑子里若有黑色鸦羽纷纷袭来，幅幅面容青紫小婴儿被泥土掩埋画面接连闪过。阴年阴月阴日阴时，这生辰八字仿佛是个无解诅咒。每个这天这个时辰降生孩子都逃不过夭折命运，他们无数次被掐死，被溺死，被摔死，他们甚至没来得及睁开眼，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即使他们出生在几百年前玛桑，也逃不掉被送到鬼国成为鬼母祭品厄运。
现在镜子里这个男人告诉他，所有这些死去小孩儿都是寻微前世。她辗转数百年，成为“谢寻微”这回是她第次长大成人。
心域之中，恶童孤零零坐在青瓦屋檐上，怔怔面对着血红色落日。他低头看自己掌心，满脸不可置信。手掌在颤抖，恍惚间似有无数钢针迸射着扎进心房，密密麻麻地发疼。百里决明捂住心口，痛苦地咬紧牙关。
“这世间从没有什两全之法，”男人道，“不斩，‘桑’会被鬼母吞魂，生生世世囚在她体内不得超脱。斩，他至少可以转世投胎，有线生机。很多很多年前，
也面临着进退两难抉择。或许这就是命吧，”他笑笑，落拓又凄凉，“上天造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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