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样式不
，但百里决明眼就瞧出来，这些铜镜全是仙门制造
法器。江左仙门造器讲究得很，每样法器上都会刻上匠人名姓和交货年月，若有瑕疵或者什
岔子，便于追究责任。坊市里卖杂货就没这般讲究，卖出去就不管
，坏只能自认倒霉。所以仙门出产法器能用很久，市面上要价很高。
百里决明对着灯找这些铜镜交货年月，有在八十年前，有在两百年前，大多是三十年前。交货年月是三十年前，这批铜镜运到穆家堡时间只能更晚。这他娘奇怪，三十年前他早变成鬼怪，在抱尘山弹棋子儿睡大觉，这批货根本不是他送来。要是穆平芜又吃熊心豹子胆瞒骗他，要连穆平芜都不知道，有批人悄悄将第四批货物运送进穆家堡。
手里这面年月最早，在二百四十年前，百里决明决定从这面开始看。
“找到？”师吾念走过来，见着百里决明手边箱铜镜，眸中也流露出讶然神色。
“没找着，”百里决明说，“这些不是穆平芜镜子。”
师吾念蹲下，用小刀刮铁木匣边缘，放在灯下端详。刀刃上抹红迹，是业已干涸血泥。
“有意思，”他笑，“原来还有第四批货，穆家堡被血垢侵蚀之后，有人将它们秘密送进地堡。”
“你刚刚读经卷有没有发现什？”百里决明开始在镜子上画符，尝试开启铜镜。
“大多记载玛桑黑教和玛桑旧史，写许多他们信仰神异之物。暂时对
们用处不大，回去再细说。”师吾念道。
火符最后笔完成，金红色符光瞬时隐没。锈蚀镜面变得清晰，恍有水波涟漪圈圈打开，其中显现出分明影像。果然，这批货是抱尘山送进来，十有八九是无渡那个老头子。百里决明心里头纳闷，无渡到底瞒他多少事儿？他变成鬼怪这五十年无渡不是闭关就是外出，百里决明没想到他还来过穆家堡。
将铜镜放在灯下，二人同注视着镜面，镜中光景完整显现。
镜子里画面很模糊，或许是因为镜子年代实在太久，光影都融成片。里头传来许多急促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走来走去，还有女人凄厉哀嚎和呐喊。许多人在低声说话，嘟嘟囔囔，听不清在说什。
“生？”个男声。
“还没有，时辰快到。”
过会儿，声婴儿啼哭遥遥传来，镜子边上两个人好像都松口气。
“时辰刚刚好，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先天纯阴，”方才问话男人再次出声，“他们不会容许他活下来，要把他带走。”
百里决明眸子缩，同师吾念面面相觑。这声音他们两个都非常熟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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