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吊起来打顿。他没招,说得越多大家越觉得他中邪。个人跑出门,去城门楼子问守门人,昨夜可曾开城门容人进出。如果抱尘山人离开浔州,定要出示官司文凭路引。夜里鲜少人出城,守门人定会有印象。
守门人说没有,“不可能,没人出城。咱们浔州城门是千斤闸,要十个大汉起开闸。们不盘问,绝不会放人出城。们打宿马吊就没合过眼,昨夜肯定没人出城。”
昨夜无人出城,抱尘山那帮人还在浔州。穆平芜手脚发凉,心里浮起更可怕猜测——他们还在穆家堡。他翻遍穆家堡每个角落,都没能找到那些匣子和那些怪人踪迹。因为这件事,他简直彻夜难眠。家里某个地方待着手上长满眼睛怪人,或许当夜深人静,所有人陷入睡梦时候,他们就会从阴影里爬出来,在穆家堡里逡巡游荡。
然而漫长岁月点点过去,他再也没有再看见那个拿着银针男人,穆家堡安然无恙,直到他弱冠、成亲,都没有发生恶鬼出没事儿。直到后来,他开始怀疑自己记忆,疑心那长满眼睛手臂只是他幼年场梦。小孩儿总是难以分清梦境和现实区别,说不定他也不例外。若硬要找出什不寻常之处,便是他父母如百里决明所说,再也没有生出第二个孩子。他是穆家堡嫡长子,也是唯继承人。
三十八年后,他父亲溘然长逝,他顺理成章成为穆家主君。而那天夜事情就像场梦,随着时间流逝,他渐渐忘却。
直到他继任穆家家主,按照惯例参拜抱尘山大宗师和丹药长老。那是五十年前,他生中第二次遇见百里决明。百里决明点儿变化都没有,和三十八年前他十岁那年样年轻。黑发黑眸,净瓷样脸颊,坐在上首睥睨脚下,仿佛他们这些参拜人都是尘埃泥土,黏在脚底还嫌脏。
当他看见那张脸,久远记忆再次浮现,潜伏在身体深处颤栗细密地爬上脊背。那不是场梦,是真实发生过事儿。他见过百里决明,就在穆家堡!
“百里长老,”他小心措辞,恭敬地俯首,“三十八年前,您在穆家寄放件东西,不知您何日去取?又或者晚辈给您送来?”
百里决明显然受够这些人虚情假意拜见和寒暄,不耐烦地皱眉,“能放你们家,肯定是不重要东西。送你,少来烦。”
“这……恐怕不甚妥当。”他直冒冷汗。
“说妥当就妥当。”百里决明耐心用光,豁地站起身,朝旁无渡道,“爷还要睡觉,你自己搁这儿当菩萨吧。”
再后来就是穆家堡惊变,穆家主家举宅迁徙,离开恶鬼盘踞穆家堡。随着穆家堡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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