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天都山,也不知道去哪儿好。百里决明在金陵莲花桥给寻微攒套宅子,倒是能够落脚。但金陵离天都山近,快马昼夜就能到。百里决明怕裴真那个小兔崽子闻讯赶来,就没敢往金陵去。心里头直乱糟糟,想不明白事儿。说来说去还是怨裴真,见天在他跟前搔首弄姿,卖弄姿色,害得他差点马失前蹄,老房子着火。
被金链子叭儿狗似拴整整四天光景,说什也得讨回来。可他还没想好怎收拾那个小兔崽子,加上见着裴真脸这心里头就闹腾。他不想见裴真,先躲着再说,眼不见心不烦。
正好寻微说想回抱尘山看看,横竖没地儿去,索性回去趟。天气不好,路,bao雨倾盆,滂沱雨箭落下天穹,昏黑林子里四处水气氤氲,雨光淋漓。天尽头雷声隆隆碾过,炮仗似让人心惊。百里决明带着寻微走程停程,眼见天擦黑,雨势越发急,干脆歇在路过破庙里。
供也不知道哪路神仙,泥塑雕像,面饼似白脸擦着两团嫣红。百里决明扫干净砖地,把寻微铺盖铺排开。掌心生火,烤个红薯喂饱徒弟,收拾收拾让她睡觉。寻微窝在薄衾里,张瓷白脸蛋子笼在被窝里,露出双黑黝黝眼睛。
“师尊尊,脚冷。”她说。
“好好说话,别撒娇。”百里决明嘟囔,把她脚丫子放怀里捂着。低头看她,雾蒙蒙双眼,眼角上挑绯红颇有些勾人意味。不知怎,从这个角度看她,总觉得她怪像裴真似。脸模子像,这缠绵情态也像。她撒娇时候总是这样,叫人不忍心拒绝。
“寻微,你爹就你个孩子?”百里决明问。
“为何这问?”谢寻微歪着脑袋看他。
借着火堆光,百里决明仔细打量她,“总觉得你和裴真怪像,越看越像。你爹就你娘个女人,在外头有孩子没?”
“怎知道呢?”谢寻微眨巴着眼,派天真懵懂,“岁他就走,至今也没回来。就算外头有私孩子,阿母也不会同说这些。师尊瞧着裴先生同相似,要赶明儿验验血,兴许真是亲哥哥呢。”
说要见裴真,百里决明又犯怵,心里面直打鼓。他别过脸,模模糊糊应声:“回头再说吧。”
“说起来,师尊还没同说清楚,裴先生到底怎,好端端为何要绑你?他这般无礼,师尊明明恢复术法,怎不等他回来教训他?”
问到痛脚,百里决明心里下子慌张起来。到底为什?他自己也闹不明白,按说是该把那小子千刀万剐,怎到头来落荒而跑人变成他?想不明白,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他拉起薄衾,盖在寻微脸上,“大人事儿,小孩子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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