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个灯笼。红光温顺地黯淡下去,百里决明拍拍胸口,“好。”
师吾念点点头,“前辈……”
“叫爹。”
“……”师吾念很是无奈地叹口气,罢,师尊说什就是什,他开心就好。师吾念重新措辞,“义父从来时地方返回即可,切记不要在十八狱久留。”他指指另座石座上九死厄,“名刀赠佳人,义父若喜欢,这把刀也并带走吧。儿子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什佳人,是‘名刀赠英雄’。”百里决明摆摆手,“行,你去忙你事儿吧,回见。”
乖儿子走,百里决明面捡起地上衣裳穿上,面打量九死厄。这是把森冷窄背短直刀,手臂这长,对着岩浆光看,刀刃上流淌着抹浅浅嫣红色,仿佛有种洗不掉血腥气。还真是恶童刀,百里决明比比刀高度,恰恰适合那倒霉孩子身高。
正在这时,背后响起声冷笑。他猛地回过头,警觉地喊声:“谁?”
“蠢货。”
四处看,都没人。这稚嫩声音和欠扁语气熟悉得很,百里决明忽然想起来,是恶童那个死孩子,他在他心域里说话。恶童很久没有动静,他还以为这小子乖乖关禁闭,没想到这时候现身。
“百里决明,看看你现在样子。”他说。
百里决明疑惑地扭过头,目光投向大理石影壁。影壁剖面光滑,映出他影子。他眸子忽然缩,惊悚地发现他经络都在发光,低头看手掌,完好左手经脉全部发出金红色光芒,灵力逐渐沸腾,凝固鲜血也有涌流迹象。胸膛变得越来越烫,红光再次出现,他心口仿佛卧簇烈焰。
怎回事?他感到痛苦,伸手扶影壁,却发现大理石在被他触碰刹那间熔化为浓稠熔岩,他手指全部凹陷进去。原来他体表已经达到极高温度,可他自己没有发觉。
“你根本不解六瓣莲心,它作用并不是防腐,而是‘修复’。你肉身损伤程度在可控范围内,它现在开始尝试修复你腐烂肉身,可它缺乏原料,所以你很快会变得饥饿。还记得母亲吧,她为维持庞大鬼国,无时无刻不处在饥饿之中。你很快会变得和她样,失去理智,只知道进食,直到你腐烂肉身完全恢复。”
“原料?什原料?”
“鲜血、精魄、灵力,所有鲜活东西,都是修复鬼怪原料。今日天都山上切活物,都会成为你猎物。”
百里决明头痛得好像要炸裂开,脑袋好像成个点燃炮仗。他看不见,影壁里他模样正在急剧变化,恶鬼本相显露,漆黑纹路在他面庞和身体上浮现,铁黑色骨刺突出脊背,獠牙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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