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楚,行走坐卧、术法玄理都是同辈楷模。看来是死过一回,彻底抛弃枷锁做自己了。
“谢岑关,你们听过这个鬼怪么?”他问。
周遭的光影阴沉沉暗了下来,他的影子迅速膨胀,罩住了整个里间。童子推开门走进寝居,对裴真作揖。
影子里的恶鬼借由童子的肉身异口同声说:“不曾。”
有鬼魂询问:“要我们去探查此人么?郎君画技了得,令我等按图索骥,很快能找到。”
为了不被师尊发现端倪,同师尊在一处的时候,裴真令鬼影安分守己,封闭五识,是以他们都不曾见过谢岑关的面容。师尊虽然功体不全,又是个脑子缺根弦的笨蛋,但毕竟是阴寿五十余年的鬼怪,他不敢托大。
裴真赤脚下床,站在羊油蜡前用银剔子拨弄那高高低低的灯火。光影明明暗暗罩着他的脸,显得他神色难辨。
“也罢,”他怅惘地叹了一声,“他既然弃了这父子亲缘,我又何必巴巴地贴上去呢?”
“郎君说的是。”童子躬身。
他又歪头沉吟,“我记得谢岑关被师尊从心域里赶出来以后,说师尊的心域里藏了一个厉害人物。”他眯起眼,“我要找机会进师尊的心域。”
“您没有办法进去,他是百里决明,连谢岑关都被他驱逐。”
“会有办法的。”裴真淡淡地说。
无论如何,师尊所有的秘密他都要知道。
他踅身,曼声道:“行了,时间差不多了。传讯给初一、初二和初三,让他们带着车马货物,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