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再加上之前又追尸又剖尸,都累。找间看起来干净些屋子歇息,这里没有凶尸也没有怪模怪样尸体,只空地里几排朽烂木架,搁满绢书。梢间还有个神龛,上头罩着破旧绛红色帘幕,下面坐着个十面女人神像。这神像他们见过许多,几乎每走几间小屋就能遇上尊。裴真猜测这是天女法相,百里决明听咂舌,说果然这阴木寨长得越丑越怪地位越高。
裴真失笑,道:“法相与真人差别很大,许多信徒为强调信仰神异,塑像会故意夸张,增加头颅、手臂是常用手法。又如帝王画像,画师为体现他们庄严神圣,通常会把他们画得比常人大许多倍。”
百里决明耸耸肩,不置可否。
两人决定休息两个时辰,裴真这厮向娇弱,这回竟然善心大发,让百里决明睡第个时辰。百里决明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身上冷得慌。他已是个死人,要通过灵力流动来感受冷热,按理来说对冷热反应没有常人那灵敏。可这回仿佛坠进冰窟,寒冷冰蛇样从脚底向脑门游动。
慢慢,他发觉这并非寒冷,而是恐惧。
“哥哥,好怕。”
寂静里有谁轻轻喊他,百里决明蓦然睁开双眼。
又是那个声音!脖子后面寒浸浸,长霜毛似。再仔细听,那声音却不见,好像是从梦里来。谁在喊他哥哥?他哪来什弟弟?百里决明心里面发毛,下意识找裴真。周遭片漆黑,风灯不知道什时候熄灭。百里决明察觉到不对劲,斜前方传来悉悉索索声音,他眯起眼,隐约看见黑暗里裴真背对着他,青蛙似蹲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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