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小心睡过去,因此晏珈玉提前看到还没做完雕塑——
血色骨翼在皮肤深处破出,每寸皮肤都是由碎片拼成,如花瓶瓷片,支离破碎。心脏被做出珍珠样式,光从里透出来,皮肤碎缝不再是残缺,而成盏灯。
雕塑手里手杖柱地,地面以下是盘根错节树根,它们源源不断往上输送养分。
“珈玉哥?”
晏珈玉转过头,刚刚还在睡觉人已经醒。秦明珠惫懒地活动下肩膀,才注意到自己作品被看到。
他掀开毯子,起身走到晏珈玉旁边,“本来想做好才给你看,不过也快好。珈玉哥,你觉得这个怎样?”
“觉得是可以拿奖水准。”晏珈玉回答话同时,轻轻握住秦明珠手。这个雕塑没有面容,但他觉得自己猜到原因,这个雕塑既是他,也是秦明珠。
秦明珠盯着雕塑看会,转头对晏珈玉笑,“给你设计好几款手杖,每款都有珍珠元素。”顿下,“寓意是要伴你终身,你说好不好?”
晏珈玉用行动回答这个问题,他把秦明珠拥入怀里,慎重地说:“好。”
然后低头吻下秦明珠额头。
秦明珠卸下力气安静地窝在晏珈玉怀里,慈善晚会那晚他情绪崩溃,对着晏珈玉说很多话,有些话他都记不清,但他清楚他几乎把切都坦白,该说不该说,他都说出去。
“珈玉哥,上辈子跟你说很伤人话,但想告诉你,那次是因为吃醋、小气,不想朋友喜欢你,那并不是真心话。爱你,珈玉哥。”
“晏珈玉,爱你。”
“秦明珠很爱很爱晏珈玉,就像晏珈玉很爱很爱秦明珠样。”秦明珠抬起头,“晏珈玉你听到吗?”
晏珈玉也低头,用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到声音说:“听到。”
“啊——”门口苏太太立刻背过身,“什都没看到,咳咳,你们继续。”
快碰上唇生生分开,秦明珠眼下有明显红晕,他还不习惯在父母面前跟人亲密,哪怕对方是晏珈玉。他忙退开步,欲盖弥彰地拿起旁边工作桌画笔,开始描描画画。
而晏珈玉则是抿下唇,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下手表,“时间不早,待会还有个会,嗯,先走。苏阿姨,明珠,下次见。”
“下次见。”
“下次见。”
两母子异口同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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