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去请辞
。”
夏侯潋
怔，愣愣地问：“好好
怎
？你想干嘛？”
沈玦垂着眼眸，那双长而翘眼睫就在他眼下落下层阴影。他说：“跟皇上说要去朔北杀百里鸢，可能就死那不回来，让他再找个帮他批红，反正别找。”
刹那间，仿佛有什从天而降，让夏侯潋心溃不成军。夏侯潋鼻子酸，用力推他把，“你干嘛你！快回去，好好当你督主。”
“他没答应。”沈玦又说。
夏侯潋松口气，道：“好啦，快回去吧，看你走再走。”
沈玦抬起眼，望着夏侯潋眼睛，说：“但不管。”
他说完就开始脱曳撒，领口拉开，露出里面黑葛麻衣，是夏侯潋，夏侯潋有箱子模样麻衣，这还是他头回穿夏侯潋衣裳。所有人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可他不管不顾，解开金纽子，又去拉衣带。夏侯潋制住他手，瞪着他道：“少爷你疯！”
“没疯！”沈玦红着眼，“也要去！”
“不行！”夏侯潋低吼。
张昭忙道：“督主稍安勿躁！”
其他人也纷纷唤：“督主！”
沈玦充耳不闻，扯着自己衣带，“要去！”
“你不能去！”
“那你告诉怎办！”沈玦用力挣开夏侯潋手，挣得双眼通红，“夏侯潋，你告诉怎办？十年，唯愿望就是找到你。除跟你块儿走，还有什法子！”他不知道哪来力气，竟掰开夏侯潋拉着他衣襟手，手将鸾带上挂佩环印玺扒下来扔到地上，手撕开织金曳撒，也掼在地上。
什司礼监掌印，什东厂督主，他不要，他不当。他把手指上筒戒摘下来，把描金乌纱帽卸下来。只剩下身粗布黑衣，还有手腕上菩提十八子，那是他要留着，是他自己祈愿。
夏侯潋低着头，死死抓着他衣领，双手颤抖得像风中枯叶。他不明白，这家伙脑子是有病吗？何必为他这样？留不住就留不住，随他去就好，何必这样呢？这个傻子，白痴！离开他就不能活吗？
可他分明是明白，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因为，他也样。
这尘世因为有沈玦，苦里便开出花儿。这尘世若没有沈玦，便是片荒芜，废墟万里。
可是，他怎能让沈玦陪他去那修罗杀场？
他矮下身，重重地跪在地上，额头磕进尘埃里。
“少爷，求你回去！”
死士们也跪下来，齐声道：“督主，请回吧！”
纷扬叶雨中，夏侯潋被沈玦拉起来，拥进怀里。沈玦按着他后脑勺，轻声道：“阿潋，你知道你拦不住。无论生还是死，们……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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