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几乎透明,身躯还像以前那样孱弱,却又像桀骜松竹,风雨不摧,霜雪难侵。
夏侯潋怔怔地望着他,忘记反应。
绢灯光晕越来越明晰,谢惊澜走到夏侯潋面前,举起袖子擦干他眼泪。
“少爷……”夏侯潋嗓音沙哑。
谢惊澜张开双臂抱紧他,温热呼吸洒在他耳边。这温暖这样真实,甚至有些灼热,像团火焰。
“你不是说,抱抱就不难过吗?”谢惊澜轻轻地道,“抱你,你别哭,好不好?”
汹涌悲伤终于决堤,泛滥成海,他泪如泉涌。
黑暗在他们脚下绵延无绝,仿佛铁铸冰冷牢笼。只有那盏萤萤清灯撑起方寸光明,正好照亮紧紧相拥两个人。那瞬间夏侯潋觉得时间无比漫长,好像直绵延下去没有尽头。而他们被永远地留存在这里,如同尘封不灭回忆。
诸行无常,万事皆苦。
倘若他心足够坚韧,他是否就可以正视淋漓如血苦难。他不求超脱,只求这颗心足够深广,直到能够容纳所有苦厄。
因为有谢惊澜,他便会有无穷勇气。
他闭上眼,埋入少年颈间。在血淋淋坎坷心尖,他听见花开声音。
意识渐渐回笼,所有似真似幻幻觉都消散如烟,唯有紧紧拥住他怀抱没有消失。他茫然地睁开眼,看见沈玦苍白侧脸。
他愣下,抬起手戳戳沈玦脸颊,脸肉凹下去个窝。
沈玦竟然是真。
“少爷你什时候来?”夏侯潋呆呆地问。
沈玦剜他眼,道:“谁给你能耐吞极乐果,谁让你扬你娘骨灰?”沈玦越说越气,眼眶通红,“谁让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就不能等等吗?容想想法子,想想法子啊。”
夏侯潋把头埋回沈玦身上,低低地道:“少爷,你今天可不可以不要骂。”
沈玦胸中涌起强烈酸楚,夏侯潋靠在他身上,这是他第次见他这样无助可怜模样,像个孩子。他轻轻拍着夏侯潋后背,道:“不骂你,不骂你。”
“你什时候来?”夏侯潋问他。
“你发多久疯,就来多久。”
“哥怎没拦着你。”
“你在屋里头又是哭又是嚎,你哥也被你吓得够呛。”
夏侯潋转头看窗外,莲香和沈问行他们都站在院子里探头探脑,看来他这动静弄得真挺大。夏侯潋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沈玦拿手揩他泪,“看见什?头回见你哭成这傻样,真是开眼。极乐果不是能让人欲仙欲死吗,你怎还哭上。”
服完药,浑身都软趴趴。夏侯潋靠着沈玦坐着,闭着眼道:“看见你,少爷。你是极乐。”
沈玦听心里只是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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