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仿佛有莫大
悲苦压在沈玦心头，沉沉，像块扑满尘土墓碑，沈玦舌尖有说不出苦涩，仿佛满满壶苦茶灌进腔子，苦得舌头都枯
，心也枯。
月光穿过檐溜，在青石地上蔓延，触碰到沈玦脚边，沿着曳撒金线爬上膝头，最后憩落在他手边，冰冰凉凉，好像块冰。到这个时候，沈玦反而慢慢平静下来，心头翻涌苦潮重归寂静，他深深吸口气。
夏侯潋见他不说话，扭头看他，他眼角还挂着泪，透明晶莹点，在脸颊边上蜿蜒而下。他伸手想要替他擦擦，沈玦偏头，躲过他手。
夏侯潋愣下。
沈玦道：“
看你是想好，不想活对不对，听天由命对不对？”
夏侯潋瞧他脸色不对，心里忐忑起来，伸手拉拉他袖子，沈玦猛地抽回手，坐得离他远些。
“……”夏侯潋有些摸不着头脑，“怎
……”
沈玦垂着眸子，夏侯潋看不清楚他什神色，只知道他现在肯定在生气。过片刻，沈玦道：“好，你死你吧。你自己都不在乎你命，瞎操心什劲儿？”沈玦冷笑下，继续道，“不过你听好，夏侯潋，你死，立马自刎在你跟前——不对，你将死时候，就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刎。”
夏侯潋有些无奈，“少爷，你别耍小性子。”
“什小性子？”沈玦冷冷瞧着他，“你以为办不到吗？”
“……”沈玦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来。夏侯潋心里涌起无力，这厮是不是话本子看多，脑子被那些风花雪月锈住，连殉情这事儿都想得出来。
“少爷……”夏侯潋哀哀地拉他衣襟。
沈玦面无表情地把衣襟抽出来，“别想多，不是要跟你殉情。死之后，也别想跟你同走黄泉路，下辈子要离你远远，你若投胎在中原，就去当南蛮子，或者罗刹鬼，总之要和你天南地北，再也不相见。”
“……”夏侯潋时间不知道说什好，片刻才道，“这你多亏啊，听说南蛮那边老是涨大水，下死好几千人呢。”
“也好，”沈玦道，“拜你所赐，这辈子英年早逝，下辈子也英年早逝。”
夏侯潋深深叹口气，彻底拿他没辙。
怎会有这样人，威胁他法子竟然是当着他面儿自刎，下辈子也不相见。他面觉得好笑，面又觉得苦涩，平时那精干人儿，现在却傻吧唧。可这确是最狠报复，光想想那场面心就刀割似。夏侯潋又唤他声，小心翼翼地蹭到他边儿上。
沈玦猛地站起来，躲开他触碰，寒声道：“看今日起们就不要见面，等你弥留之际，再到你面前自刎，咱们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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