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听着,那些惊心动魄奔逃和死亡都在夏侯潋叙述中冲淡色彩,仿佛隔着纱幕看殷红鲜血便不再触目惊心。可他知道,那些血淋淋过去是夏侯潋身上抹不去疤痕,经年累月,辗转成伤。
“说完。”夏侯潋起身去柜子里翻出根蜡烛点上。
沈玦闭着眼,手指在桌上轻叩,笃笃声音泄露他不甚平静思绪。
“想什呢?”夏侯潋问。
“想你蠢。”沈玦冷笑,“弑心、段九、你那个师父,个个心怀鬼胎,把你当刀使,偏你还被使唤得乐乐呵呵。”
夏侯潋默会儿,才道:“你别这说师父。”
“你自己没有感觉?”
夏侯潋淡淡道:“有啊,但无所谓。横竖都是要杀弑心,毁伽蓝,管那多干什?你说师父利用,”夏侯潋低头笑笑,“利用就利用呗,他又没逼,这都是自己挑路。”
他就是这个性子,那些个弯弯绕绕他没工夫管。他走他自己路,伽蓝要完蛋,弑心就得死。其他人,爱怎玩儿怎玩儿,他不搭理。他毕竟是夏侯霈儿子,夏侯家不管不顾疯狂脉相传,他血管里流着狂,bao血,神鬼挡路,神鬼皆杀。
然而,沈玦忽然道:“可万你挑错道儿呢?”
仿佛当头浇盆冷水,夏侯潋愣,道:“什意思?”
“人长张嘴,什话儿都说得,便是说青天白日撞见鬼,也未尝不可。说杀魏德是为勤王救驾,匡扶社稷,你信?”沈玦乜斜着眼看他,“嘴能诓人,行迹却不能。”
他这话儿说得辛酸,夏侯潋不知道怎答。想当年,谢惊澜也曾立志为民请命来着。所幸沈玦没盼着夏侯潋答话,夏侯潋敛思绪,凝重道:“你意思是有人骗?”
“不是有人,是所有人。”
夏侯潋:“……”
“所以,要看他们都干什名堂,而不是听他们空口白牙,说得天花乱坠,白痴!”沈玦用手指敲敲夏侯潋脑袋,道:“问你,谁引你进案牍库?”
夏侯潋迟疑着说:“是持厌。”
“持厌为谁卖命?”
“弑心。”夏侯潋攒眉道,“可是是自己去问。”
“你不问,他也有旁法子让你进案牍库。”沈玦慢慢道,“案牍库不是你进去,是弑心让你进去。你看到,听到,都是弑心想让你看见,想让你听见。你以为你走路是你自己路,错,夏侯潋,你走是弑心为你挑路。”
“目是杀他。他有病?他让杀他自己?”
沈玦嘲讽地笑,有没有病他不知道,反正伽蓝诗歌王八窝儿,除夏侯潋,没个是好东西。夏侯霈生杀不忌,但对夏侯潋是真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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