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十里红妆。
于是夏侯潋除无名鬼这个令人闻风丧胆名头,又多“吴门浪子”雅号。各地娼女皆以夏侯潋踵其帘幕为荣,东厂去各地秦楼楚馆搜查,妓子们争着抢着说夏侯潋在她们屋里,东厂奔来跑去,连夏侯潋影子都没有见到。唐十七躲在边上乐呵呵地笑。
但是唐十七也很心烦。夏侯潋仇家满天飞,最大个就是东厂。不知道夏侯潋触东厂什逆鳞,如今满大街都是他画像和告示,每天都有东厂番子按着刀在街面上走来走去,挨个看路上行人是不是夏侯潋。夏侯潋跑去天山,那犄角旮旯地连人都没有,更不必说东厂。可唐十七又要躲东厂,又要瞒伽蓝,着实累得心力交瘁。
通常他前脚刚搂上个姑娘腰,后脚番子就闹哄哄地来,他只好蜻蜓点水似亲下姑娘小嘴,在姑娘恋恋不舍目光中跳出窗台,边跑边许诺下次回来看她。
那个刺客呼噜声变调,现在是长三声短声。住持在呼噜声中停止念经,目光淡淡扫,有人用手肘拱下那睡着刺客,刺客迷迷糊糊睁开眼。住持放下经书,站起身来。唐十七望过去,西边板壁上整整齐齐挂着三十来个檀木牌子,每个牌子上面都写着个名字,却不是人名,而是刀名。最上面几个牌子是伽蓝八部,只有他们牌子上面有墨迹写八部称号。“迦楼罗”底下是空。
唐十七看见“横波”,挂在最底下,不起眼位子。住持走过去,将其中些牌子取下来,又从怀里掏出些牌子挂上去。最后,他将“横波”取出,放在“迦楼罗”下方。
“夏侯潋。”住持道。
唐十七猛然震,刺客们都扭过头望着他,几十道目光,全都陌生又冷漠,唐十七觉得自己像闯入群鬼魂里活人。
“在!”唐十七硬着头皮答道。
住持走过来,将手放在他头顶,道:“从今以后,你就是第二十九代迦楼罗。”
唐十七低着头,心里咚咚地敲起鼓来,脑袋上像被五根冷硬生铁钳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太冷,庙太破,冷气凉飕飕往里头灌,他头顶上那只瘦瘦巴巴手点热度也没有,透着股死人阴冷味道。
他现在应该做什?痛哭流涕磕头谢恩?他暗恨夏侯潋不把话交代清楚,刺客受封都会做些什?
不等他纠结完,住持已把手拿开,他抬抬手,有两个刺客将炭盆搬到中间。住持盘腿坐在炭盆前,将从板壁上取下来木牌挨个放入炭火中。
“等刺客,无名无姓,无君无父,无家无国。持菩提刀、生死刃,杀清白人,罪孽儿,凡夫子,将相侯。黑暗乃吾兄弟,长夜乃吾血亲。等,为光中影,夜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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