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潋当然不可能梳笼柳梢儿。
他出银子,买酒筵,办妆奁,什箱笼、首饰、衣物应采买俱全,然后把喜服往书情身上胡乱套,拎着他耳朵把他踹进洞房。
鸨儿瞧都急眼,骂夏侯潋:“哥儿,你这是做什?写词儿撩拨人家姑娘,随便揪个人顶替就完事儿吗?”
“你他娘看清楚,爷像是能写出那酸吧唧玩意儿人吗?”夏侯潋眼横,道,“甭跟爷废话,谁写谁去洞房,这你们自己规矩,难不成要打自己脸?”
“这……这……”鸨儿着急地跺脚,“你真是不识抬举!柳梢儿清清白白个大好姑娘,就这拱手让人!你可不知道,她是香奴妈妈从扬州那儿千挑万选带回来,从头发丝儿到脚指甲,没处不好!”鸨儿拉夏侯潋把,压低声音道,“姑娘还不知道咱们伽蓝事儿呢。上头长辈疼惜您,给您选个姑娘,让你们做对平凡夫妻,快活鸳鸯,您还不知道好处!姑娘跟您,养在晚香楼里头,乏累往这儿歇,和外面夫妻没两样儿,岂不好?”
难怪都上赶着给他拉皮条,也不知道伽蓝里哪个老不死操心他闲事。
夏侯潋翻个白眼,“免,爷没这儿闲工夫陪你们玩儿过家家。”
屋里头,书情杵在门边上当会儿门神,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该往里走才对。低头整整身上被夏侯潋拽得皱皱巴巴喜服,磨蹭着往里面靠。
柳梢儿坐在雕花架子床上,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膝盖严丝合缝地靠着,红盖头遮住她脸,书情徘徊在落地罩边上,有点不知所措。
他其实存私心。
他早知道这姑娘是伽蓝长辈为他师哥选。他师哥老爹是住持,这是伽蓝公开秘密。虽然平日里不见他父子二人有什接触,可毕竟是骨肉,哪能真放着不管?
上个月他看见柳梢儿被香奴妈妈领进门,香奴妈妈瞧他魂不守舍模样不放心,就把这事儿透露给他,要他死这条心。可这条心终究没死,像风吹进土里颗芽,慢慢抽出条,越长越大,最后占据他整颗心。
柳梢儿是他见过最好看姑娘。他还记得那天他从夫子庙买持厌看中大风筝回来,远远地就瞧见那个穿着天青色褙子姑娘,低着头听香奴妈妈教训,微微侧着脸蛋像莹润白瓷。
现在刺客们都喜欢这干。在伽蓝伎馆或者哪儿宅子里头养个女人,不做买卖也不回伽蓝时候就去那儿歇息,半梦半醒时候,好像自己真成芸芸众生里个普通老百姓,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
只要乖乖在伽蓝登记,不离开暗桩视线,伽蓝对这个还是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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